“……”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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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笙突然哑火。
所有的怒火都消散于无形。
有些难以启齿。
总不能坦白,其实想向他解释她和宋霄诚什么都没有,也想亲口问问,她爸是不是陷入失业危机。
如果是,能不能请他从中转圜。
明笙在这一刻意识到自己的龌龊。
一心想要摆脱菟丝草的命运,要独立,只靠自己,但到头来,不过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因为有软肋,还是要事事求他,仰仗他的喜爱。
否则此刻,她的心情为什么患得患失?
“没什么。”
她突然泄了气,声音低下去,也没了刚才那股要吵架的劲。
有求于人的是自己,有什么资格发泄不满。
傅西洲观察她神色中微乎其微的变化,见她长睫轻扇,许多情绪被掩盖其中,只有一排柔和顶灯,在她眼下投出朦胧光影。
就是只闷葫芦,不逼一逼,她能把自己憋死。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在担心我吗?”
明笙不应,只是长睫又不安轻颤,傅西洲唇角微勾,愉悦不少。
走进吧台内部,管他空间是不是逼仄狭小,他只想把她逼到墙角。
看她可怜挣扎,被欺负得眼尾泛红。
他垂首凝望她莹白如玉的侧颜,又哄又强硬:“乖,说真话。”
“什么真话?”
明笙面皮绷紧,很不自在,那是一种接近于小动物的本能反应。
她已经意识到危险。
“就刚才那样的真心话,我想听。”
傅西洲嗓音喑哑,她连头发丝都是香的。
他克制又压抑,只是低下头,用鼻尖在她发丝间轻轻一嗅,像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只想满腹空虚得到一点虚无缥缈的抚慰。
不去碰她,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有一双幽深黑眸泄露他的意图,“笙笙,说说看,说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说什么?”
“比如,说你担心我手断了,残了。”
明笙眼睛下意识飘向他那只裹着石膏的手,“你的手断了?”
贴在她后背的男人,热烫呼吸游离在她耳廓边,声音轻飘:“你呢,希望它断吗?”
身后抵着的胸膛宽阔又热意滚滚,明笙好像被扔入热水之中。
要沸不沸,失去思考能力。
“当然不希望。”她诚实又茫然,“我从没有诅咒过你。”
“菩萨心肠的笙笙。”
傅西洲离她很近,笑意灼烫。
“既然不打算诅咒我,那要不要,祝福我?”
“祝你什么?”
他的声线要比平日温和,带着一丝罕有的小心翼翼,“祝我得偿所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