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第一次看见天幕时,穿着克莱因蓝色卫衣不同,此时的何夏夏因为要出远门,所以特地打扮了一番。
新中式的粉色缎面连衣裙,外面罩着一件杏色的针织披肩,头发半披着,扎了几根小小的麻花辫,用银色羽毛状的夹子固定在耳侧。
脸上还难得地化了妆。
不过何夏夏并不想暴露自己的长相,所以手机一直牢牢地挡在面中的位置,将眼睛和鼻子都遮了起来。
但对于诸朝来说,已经足够有话题度了。
有些男子当即就觉得,天幕这属于典型的小家碧玉打扮,遂语气中饱含失望:“天幕想要科举做官,梦想如此远大宏伟,谈吐见识亦不凡,某以为会是那等端庄大气的人物。”
旁边的人顿时就不满极了:“你这思想,怎的这般迂腐?想来并没有仔细将天幕和弹幕看在心里,怕不是外域的细作吧!那后世明朝的开国皇帝,还是乞丐出身呢,穿的破烂,照样能当上皇帝!”
有些人因为天幕的穿着,以及披着头发的模样而直跺脚,破口大骂:“有辱斯文!伤风败俗!”
有些人倒是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对天幕的体格颇为微词:“瞧这细胳膊细腿的,休要说马上功夫了,就是连马背……都上不上去吧。”
相较之下,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后世“流行穿搭”上的人们,虽说诸朝各有各的审美倾向,但他们的看法,却显得尤为统一。
某成衣铺子:“快快快!衣裙的式样记下来没有?颜色可瞧的真真的了?披肩的材质有些难寻不打紧,重要的是式样,赶紧记下来!”
某首饰铺子:“那头面,务必原模原样、一丝不差地记下来,今儿个就动工,我们必须要抢在甄云阁、万宝楼前面,将这头面给做出来!听到了没有!”
宫妃及权贵女眷们:“似是小山眉,但略粗些。口脂的颜色淡乎唇色,且是全唇都涂了,晶莹剔透的很!”
某脂粉铺子的当家,眼神就更为毒辣了:“天幕的头发,近发根处为黑色,其余却是深赭色,眉黛也同为深赭色,想来是后世盛行的一种染料搭配。”
一些话本子的大家更是即刻就描摹了一张天幕的工笔画,准备以此来书写新的话本子。
……
一时间,诸朝都热闹的紧,且赞扬之言亦多过抨击之言。
就连他们自己也觉得惊奇,若是再天幕初次出现之时,他们瞧见天幕如此打扮,定会觉得怪异和难以接受。
可现在,他们更多的,是学会包容和接受不同于自己认知的文化和存在。
即便接受不了,也不会随意地加以贬低。
能看到海吗?
从手机摄像头看出去,好像有点子……黑。不过我肉眼看起来,是真的很亮了。
不知道海的尽头本来就这么亮亮的,还是这些年灯光建设太好了,给硬生生照亮的。
虽说是深夜,但海天连接处,一半的夜空都发着光。
海浪哗哗地拍着岸,即便此刻何夏夏呆在窗户紧闭的房间里,耳朵边似乎也能听到声音。
因为失误而在心虚的系统,主动将直播画面调整成了实时4K高清画面,甚至还拉近了距离,远比何夏夏眼中看到的,还要直观。
并且还传输过去了海浪的声音。
当真是身临其境一般,仿佛就置身在海岸边,脚下便是海浪。
秦朝。
嬴政不免有些看呆了。
若这世上真有蓬莱仙山,那景象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天上没有明月,但海上依旧波光粼粼。
五光十色的。
西汉。
刘彻想到了那个被称作“电”的东西,他以前单单以为,后世弹幕口中的灯,不过就是和烛火一样的东西,只是更为便捷而已。
但眼前的景象告诉他,是他轻视了!
电与灯,远非烛火能及!
不仅是那海上,还有方才一晃而过的天幕所处的房间,明明窗外已是黑夜,可室内却亮如白昼,几乎没有一丝阴影。
“炸药之后,便是电了。”
刘彻坚定无比地说道,他的心中没有一丝犹豫和迟疑,正如他笃定,这电,一定能被他大汉儿女给弄出来!
诸朝的无数贤仁帝王皆是如此。
他们瞧着的,是眼前的风光美景,可相较于诗兴大发、感慨万千,他们更多的是心头油然而生出的一股责任使命感。
他们想让他们的子民,也过上如天幕那般的日子。
不用为温饱而愁苦,不用为战事而心惊,不用为未知而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