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才输了二十多万,痛定思痛以后,觉得自己运气并不差,每次只差一点点就能赢,只要牌技提升上来以后这二十万要赢回来那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朱有才好几次都想给张晓峰打电话,请教牌技。
朱有才还去了几次鼎极酒吧,但都没有遇到张晓峰,也没好意思问服务员他们老板在什么地方,毕竟他和张晓峰只见过两三次面,在朱有才看来,张晓峰是鼎极酒吧的股东,认识很多能人,是县城有头有脸的人,自己虽然有些钱,但从心里上来说,还是觉得自己比张晓峰这样的身份低了一个层次,有心巴结请教一下,也没好意思打电话。
跟李亮打过招呼以后,朱有才回家就窝在屋子里研究怎么玩牌,上网查扑克和麻将各种玩法的技巧和经验,就好似魔怔了一般。
朱有才的父亲叫朱厚德,已经六十多岁,他住的地方距离朱有才家不过两三百米。
朱厚德这些日子听村里人说,朱有才输了五十多万,已经迷上赌博了,好几次上朱有才家也没遇上人,打电话也总是不接,听到朱有才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赶来劝。
朱有才看着自己父亲过来,也没在意,继续研究手里的扑克:“爸,有什么事?”
朱厚德看着朱有才手里的扑克,语重心长的说道:“有才啊,听人说你最近输了五十多万,你是有钱了,可你也不能去赌啊,赌博那是害人的东西。”
朱有才最烦的就是有人说自己,当初自己要搞养殖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劝说,什么你鸡都没养过,就搞这么大,小心把打工几年存的钱全部赔进去;也有说养鸡风险大,一场瘟疫就能让你一无所有。
那时候朱有自己的钱不够,跟自己父亲朱厚德借两万,硬是没有借到;跟亲弟弟借,也没有借到;几乎是求爷爷告奶奶,最后还是跟同村一个人借了钱,还给了很高的利息,总算勉强凑够了启动资金。
朱有才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又是谁跟你嚼舌根了?我怎么就输五十万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你不用管。”
朱厚德见朱有才不耐烦,知道自己的话朱有才很有可能听不进去,但他不能不说:“有才,你现在做得好,你又娶了媳妇,现在村子里到处都在说你的事情,我知道,有些人是嫉妒你,但你也要做好给他们看啊,你看看你媳妇,成天不出去,有些人都没见过,还有你也是,成天就知道打牌,这样下去的话,好日子都会让你给败光的,你说你以后怎么办?还有小卓,他现在年纪还小,你要多陪陪他。”
小卓说的是朱有才的儿子,叫朱宸卓。
朱有才一把将手里的牌丢在桌子上,掏出烟点上,没有说话,心里却烦的很,这些问题,他不是不知道,可他能怎么办?
朱厚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怪我当初没借你钱,但你和有是兄弟,你现在好了,他还在外面打工,最近他也想回来搞点养殖,你也帮帮他,你们两兄弟在村子里,也能有个照应。”
朱有才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喝道:“你也太偏心了,你就知道朱有,你有想过我吗?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
朱厚德被朱有才这话气得有些抖:“朱有才,我怎么就偏心了?小卓是我给你带的吧?你搞养殖的地,是我给你换的吧?我怎么就偏心了?”
朱有才敲着桌子说道:“你照顾朱宸卓我没个月都给你生活费的,你那些地,我是借用,借用,你没有给我,你不借给我,那也是荒在那里。朱有建房子的时候,你给了他十万,我养个鸡,跟你借两万你都不给我。”
朱厚德顿时哑口无言,他当时确实有钱,但朱有才从来没养过鸡,回来一下就要搞这么大,朱厚德是真的不看好,怕朱有才亏得血本无归才没借的。
朱有才见朱厚德不说话,更是觉得自己有理:“你不说话了,心虚了啊?我有对不起你们吗?你帮我带小孩,我给钱了,现在朱有没个月给你们六百一个月,我也给六百一个月,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吗?没有!”
“现在我有钱了,你就来指手画脚,你是看上我的钱了吧?想多要一些养老钱,好给朱有?想要我帮朱有?我当时找他借钱的时候,他怎么不借?我偏就不给,我偏就不帮。”
朱厚德嘴唇气得抖,他今天来只是好意劝劝,从来没想过要朱有才多给自己一分养老钱。
朱厚德嘴张了好几次,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朱有才看着朱厚德离开,想着朱厚德说的那些话,心里越想越怒,现在大家都在笑话他,笑他用钱买了一个老婆,至于打牌输了多少钱,那是村民在嫉妒,自己有钱输,他们没有。
朱有才突然站起身,朝着楼上走去,径直走到童小菲的房间门口,一脚踹上去:“童小菲,你给我开门!”
房间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朱有才继续踹,继续喊,然而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你等着,你以为我打不开这门是吧?你等着!”
朱有才转身下楼,再上来时,手里已经拿着一个电锯和一个接线的排插。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