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在中间的玉阳公主:“哎哎哎,你们不要吵了……”
太子和秦王、晋王三兄弟说说笑笑地进来,太子一进来,就看到杨嗣和暮晚摇互砸栗子,玉阳公主如一只可怜兔子般瑟瑟躲在了角落了。其他皇亲也躲了开,就杨嗣和暮晚摇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
太子一看,就火气向上冒,被气得想要吐血。
太子怒:“杨三,你又在干什么?!”
不过是打杨嗣和暮晚摇好好相处,太子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不看着杨嗣,一回头,好嘛,杨嗣又和暮晚摇打开了。打得这么热闹,这像是有成亲的迹象么?
看丹阳公主盯着杨嗣的眼神,恐怕撕了杨嗣的心都有了。
杨三郎身上被刁蛮的公主扔满了栗子皮,他吊儿郎当地逗着暮晚摇,太子那么一吼,吓得他一僵,侧过头,看到太子正怒瞪着他。
杨嗣顿一下,道:“怎么了?我在和六公主交流感情啊。殿下你不是说我和公主好久没见,多坐坐交流交流感情么?”
太子:“……”
恐怕这感情越是交流,自己看中的婚事越是要吹了。
三皇子秦王在旁边看太子一副快被杨嗣气死的表情,忍着心中的狂笑。幸好自己身边没有这种专拉后腿、还打骂都没用的人。太子心机深沉,什么都好,可谁让太子身后没势力,无法丢开杨三郎呢?
三皇子是武人出身,道:“我手下人这么不听话,早乱棍打死了。”
杨嗣眼中还带着三分吊儿郎当的笑,闻言,看向三皇子,眼中的寒气和不逊桀骜,丝毫不掩饰……
太子叹气:“承之,今日曲江大宴,父皇一会儿还要过来,你就不要在今天给我惹事了吧?”
承之,是杨嗣的字。
只是太子平时很少这么叫,一旦这么叫,杨嗣就知道自己太过分了,太子要到忍耐边缘了。杨嗣收回了自己面对秦王的不羁目光,没有让火点燃。
太子无奈地向杨嗣勾了勾手,道:“收拾收拾,跟我一同去杏园,见见今年的新科进士们。”
杨嗣:“我还要跟摇摇联络感情……”
太子:“不用你联络了,你给孤出来!”
暮晚摇看杨三郎被太子骂着出去了,而其他两位皇子也跟着太子去杏园了。她心知肚明那几个人都是去拉拢新科进士了,忍不住笑起来。
太子平时一副老成样,总是训暮晚摇不听话,难得看到太子快被杨三郎气死的样子……挺解气的。
玉阳公主挪了回来,有些敬佩地看着暮晚摇。
她小声:“六妹,你好厉害,我好羡慕你。”
暮晚摇愣住了。
她扭头看自己这个总是温温柔柔、没有存在感的四姐,怀疑自己听错了:“你羡慕我什么?”
玉阳公主:“杨三拿栗子砸你,你就敢砸回去。我却不敢,我怕给我哥惹麻烦。而你敢砸,可以这样任性,真好。”
暮晚摇匪夷所思地看着这个姐姐。
玉阳公主低声叹:“你以前和亲前,所有人宠着你、让着你,都对你好;你现在回来了,还是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你总是可以不受约束,真好。”
暮晚摇欲言又止。
她不受约束?
她要是真的不受约束,她怎么不砸玉阳公主,却砸杨三郎?难道不是因为玉阳公主身后站着秦王,而杨三身后的太子,正好也是自己效忠的,所以自己不怕么?
自己这种有选择的任性,居然让玉阳公主羡慕。
……自己四姐平时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太子一行人,去了杏园。杨嗣收整了一下自己,重新成为了听话的太子跟班。太子让他闭嘴不要说话,杨嗣就仰着头,打算随便应付应付。
太子慰问了一番新晋进士们,就如储君那般收拢人心,大家都很给太子面子,大家其乐融融。
不过日后如何,等到了官场再看吧。
太子也知道这些都是世家子弟,各有算盘,不到官场不好说,便只是做个面子上的功夫。不过转了一圈后,回到探花郎言尚那里,太子目中一动,再次敬酒。
言尚以茶代酒。
太子直接放过言尚旁边坐的那位年少状元韦树,想也知道,韦树就算不跟韦家干,也要代表金陵李氏干,这种人根本拉拢不来,不用费心。
而太子再盯着言尚,心中想这个人,可是庐陵长公主折腾了一晚上,最后还是上位的人啊。可是丹阳公主在自己面前提过的人啊。
这种人,没有背景,若是有能力,很适合为自己做事?
太子与言尚说话时,态度就比面对其他人时更亲切:“言素臣是吧?虽然中了探花,但朝廷一时之间也分不出这么多官给你们,恐怕你们得等几年。你日后有何打算?”
言尚道:“不过是读书,继续考试罢了。没有其它打算。”
太子颔:“可愿入我东宫做一幕僚?”
太子身后那个正在呆、思绪已经飞出去的杨三郎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看向言尚。杨嗣皱着眉,从后撞了太子的胳膊一下,示意太子不要让这个人进东宫。
太子当作没察觉杨嗣的作怪,继续温和等言尚回答。
言尚一愣,然后露出和正常人听到这般招揽后、又激动、又慎重的神色,掩饰了半天,却还是有些欢喜地拱手:“愿为殿下效劳。”
站在言尚旁边的韦树诧异地看了言尚一眼,觉得这好像不是言尚会说的话。
太子那边却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