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刻战力虽强,但杀性远不及张若尘,不可能为了杀他而不惜一切代价。
可以说杀白玉神皇,是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可能在他拚死反扑下落得同归于尽的下场。
这也是为何人祖、冥祖、白元三足鼎立的万古岁月中,白玉神皇一个始终如一巅峰能够永存不灭的原因。
打不过天始己终,但拚死一战,能威胁到天始己终。
就像第二儒祖,以生命为代价凝聚出来的绝意战剑,若不是体内世界树作祟,已经一剑破了人祖的意识海。
如白玉神皇所料,林刻没有追击。
“张若尘的人性,正在被天道的神性占据,根本不在乎始祖级大战会死多。。。
战会死多少生灵,会毁灭多少星球,俨然是要将所有隐患都清除的态势。这片宇宙不能再留了!”
白玉神皇向南方宇宙逃去。
他可是知道,当年问天君重伤后,就是从南方宇宙逃向幻灭星海,继而,离开了这片宇宙。
残灯就是问天君请来的。
南方宇宙的边荒,肯定有出去的路。
“噹!噹!噹……”
锺声响起,空间为之震颤。
六十五个空间窟窿出现在前方,每一个窟窿中,都悬有一隻编锺。
音波既像大道天音,又像灭世洪锺。
纪梵心一袭白衣,肌肤若仙玉琉璃,缓缓从时空中走出,在六十五隻青铜编锺的映衬下,犹如一幅悬浮在宇宙中的绝世画卷。
她双瞳流动暗蓝色冥光,长似数十万条横绝宇空的天河。
“哗啦!”
水流轰鸣,像整个宇宙化为汪洋。
白玉神皇环顾六方,现空间不断破碎,出现无数条滚滚流淌的三途河支流,犹如囚笼一般将他围困。
白玉神皇尽量保持镇定,凝视纪梵心:“你是第十六日,你根本没有死,就连人祖都被你骗过了!”
“你错了,第十六日死了!”
纪梵心身上神霞很绚烂,极为出尘。
若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瞳中的冥光。
白玉神皇根本不信她,正欲开口。纪梵心又道:“不过,既然前十五日在,那第十六日随时都能诞生出来。一株莲,隻要根还在,迟早是会重新开出花。"
白玉神皇勐然一震:“花凋叶枯茎萎,但却藏藕于淤泥,生机深埋于水下,以骗过所有人。待到第十六日,莲花又开矣,绽放于人间。”
纪梵心道:“莲花从浮出水麵的花蕾到终花,隻有十五日,这是它的花期。到第十六日本该凋谢,但它不甘心,于是凋亡之中诞生出了冥意。”
“梵心位于根茎,虽生生不息,但却遵守天道的枯荣法则。”
“冥意则位于花朵,不愿凋谢,不愿遵守天道规律,要永世绽放,长生不死。”
“心与意,理念相悖,相互制衡。”
“直到后来冥意的修为越来越强,意念化形,就算离开本体,也可无敌于世。于是,便将照神莲栽种到了生死界中,囚禁起来,以三途河吸收整个宇宙中的死气以养之。”
“照神莲因冥的存在而不灭,冥则可借照神莲重生。两者,隻要其一还活着,就能相互成就。”
白玉神皇道:“所以,冥意早就重新诞生了出来,藏于照神莲内?但你肯定没有想到,梵心会将照神莲献祭给张若尘,以助他道法圆满。”
“不,这在我预料之中。她若不将照神莲交给张若尘,张若尘何以拥有与人祖分庭抗礼的实力?又何以与人祖两败俱亡?失去照神莲,对我来说影响很大,但又何嚐不是彻底逃脱照神莲和梵心对我的束缚?”纪梵心道。
“然后你便夺取天道本源,重新开启小量劫。不仅修为能够恢複到巅峰,甚至可能更进一步。”
白玉神皇道:“可是,张若尘明明已经拖拽人祖去了未来,要与他共葬大量劫。难道不是你出手,改变了他们两败俱亡的结果?”
“不是我,是她。”
纪梵心幽然一歎,摇头:“我也没有想到,心意难通,相互制衡,在关键时刻她让我功亏一篑。”
白玉神皇身上压力小了一些,笑道:“第十六日,你虽归来,但隻是一道冥意而已,与巅峰时期相比不知差了多远。而纪梵心为了逆转未来,开辟时间支流,分割宇宙时间,肯定遭受了时间和因果的反噬,否则怎会被你所趁?”
“你们二人都处于虚弱状态,还相互制衡。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来拦截本皇?意义何在呢?”
白玉神皇内心是真的很困惑,并不是觉得自己能够战胜对麵的纪梵心。而是,有绝对的信心逃走。
也有绝对的信心与冥祖同归于尽。
一件毫无意义,又可能给自己带来殒身祸患的事,隻有世间最愚蠢的人才会做。
冥祖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你至少错了两点!”纪梵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