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症状?”林逸飞也不推辞,直接问道。
“西医诊断是黑色素瘤,恶姓的那种,手术后,又广泛的转移,现在已经移至肺脏和腹腔,最近疼痛的非常厉害,”钱医生看到林逸飞望自己的眼神很有些特别,不由有些毛,还是坚持说了下去,“最近几个月疼的非常厉害,吃强效止痛药,打吗啡最多也只能顶两个小时,如果不服止痛药,不打麻醉剂的话,晚上根本没有办法入睡,可以说是生不如死,西医没辙了,这才上我这里来。”
林逸飞咳嗽了一声,“你能不能说点中医方面的见解?”
钱医生尴尬笑笑,“我这不是给你说说病症吗,我看到是癌症,这才用上白花蛇舌草,半支莲,但是效果不好。”
“效果不好还是没有效果?”林逸飞淡淡道。
钱医生感觉自己额头都有汗冒出来,像是一个小学生从老师手中取过不及格的成绩单,“是完全没有效果。”
林逸飞叹息一声,“带我去看看。”
“应该开什么药?”钱医生慌忙问道,“林老弟你说说,这等粗活我去做就行的。”
“你以为我是神仙?”林逸飞苦笑道:“你刚才描述的那些对我而言,一点用没有,看来我要亲自看看才行。”
“那好,那好,”钱医生本来指望林逸飞直接开个方子,自己直接向病人炫耀一下,以示权威,现在看来,还要林逸飞亲自出马才行。
二人到了医务室,肖护士正在安慰病人,那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身旁一个男的,好像她的丈夫,愁眉苦脸的,看起来比病人还要痛苦!
有的时候病人或许是痛苦的,但是或许更痛苦的还是亲人,因为他们还要忍受精神方面的折磨。
看到钱医生走了进来,肖护士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终于有时间喘口气,那个男的已经上前一把抓住钱医生的手,“医生,我老婆吃了你这几天开的中药,晚上仍然是疼痛难以入睡,求求你,再想想办法。”一伸手,偷偷的往钱医生手上塞了个红包。
钱医生捏了捏,硬硬的,看来不少,一眼看到林逸飞望着自己,心中叹息一声,“你这是干什么,把钱收起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那个男的差点哭出来,以为钱医生没有了办法,这才拒绝收红包,那么说自己的老婆不是要回家等死,“求求你,大夫,哪怕给她减轻点疼痛也好!”
钱医生有些架不住了,求助的望着林逸飞,“林老弟,你……”
林逸飞走到妇女身边,看她眉毛几乎拧成了一团,显然还有些痛苦,和颜道:“不要紧张,我来给你看看。”
那个妇女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少年,又看看钱医生,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钱医生,他……他行吗?”男人不解的望着林逸飞,小声的问道,医院哪个他都不敢得罪,只是看到和钱医生一块来的,人家又没有反对,倒搞不明白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没问题。”钱医生微笑道:“你放心,他的师父可是国内大名鼎鼎的老中医,这次来安平医院和我探讨一下学术方面的问题,水平比起我来,只高不低。”
钱医生虽然看不好女人的病,可是却非常明白病人的心理,知道他们都是盲目的崇拜权威,这一顶大帽子给林逸飞扣上,管保让他们信心大涨。
二人半信半疑,妇女皱眉道:“这位大夫,我最近除了痛之外,又出现恶心呕吐的现象,一点东西都不想吃,嘴里很苦,你看……”
林逸飞点点头,伸手号脉,半晌望向钱医生道:“她右脉沉细弱,左脉弦细略滑,病人又说口苦,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我看她的病理和少阳病变有关,钱医生,你说对不对?”
钱医生一怔,慌忙点头,“林老弟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苦于没有什么好办法。”
心中却有些惭愧,却知道林逸飞不会无的放矢,这么说他问自己,无非是给自己留点面子,惭愧之余,又有些感激。
林逸飞又看看病人的舌苔,转头笑道:“病人舌苔白厚腻,六气中还兼湿,从少阳挟湿去考虑诊治,不知道钱大夫你意下如何?”
钱医生眼前一亮,迭声道:“林老弟和我说的不谋而合,我本来还有些疑虑,这下才能下了决心。”
“少阳气血不通则痛,”林逸飞嘴角一丝笑意,“不知道钱大夫有什么高见,何药解之?”
“柴胡汤加上平胃散,不知道这方子可行?”钱医生小心翼翼的说到。
夫妇二人听的莫名其妙,不过也知道两位大夫在为自己确诊,看人家说的之乎者也,头头是道的,心中凭添了许多信心。
“如果再加上一味浙贝和卷柏,我想效果可能更好。”林逸飞淡淡道。
钱医生用心思索,半晌正色道:“不错,看来名师出高徒一点不假,我本来还不敢确定,有林老弟你帮忙确诊,我就放心了许多。”
不再迟疑,大笔一挥,已经给病人开下了方子,让他们上药房抓药,夫妇二人半信半疑,却也只能照办,看到二人背影消失不见,钱大夫钦佩道:“林老弟,你不是一般的高,什么病到你手里好像都可以迎刃而解,只不过刚才那剂虽然能疏通少阳,缓解她的痛楚,不过……”
“通则不痛,”林逸飞笑道:“我当然知道还没有去根,拿笔来。”
钱医生大喜,把纸笔放在林逸飞身前,只见林逸飞大笔一挥,飞快写了方子交给了钱医生,“三曰后她痛楚症状消失后,你照方给她服药即可。”
钱医生接过纸笔,看了半晌,忍不住问道:“林老弟,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个方子的道理。”
“六经为川,肠胃为海。”林逸飞淡淡道:“你如果明白这八个字的含意,此方道理自然明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