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雾体内有大量淤血,用止血草会导致血液凝固,淤血堵得更厉害,用化淤草又会加剧内出血情况,以她现在的伤势,无论用哪一种药都有可能要命。好在有木灵气封住伤口,内出血情况暂时止住,等别的药材到吧。
水绿湖她们听到图灵说有救,又燃起了希望,可看到她翻了翻药篓便收回手,希望又破灭了。
她们从来没有遇到过天族人死在水湖寨的情况,如今天女要死了,怎么安排身后事,又是个问题。
阿花婆婆问:“图灵天女,我们要追知阿雾天女的族人来接走她吗?还是将她安葬在我们水湖寨地界?”
图灵无语地看着阿花婆婆:阿雾还没死呢。
屋外传来房屋被大风吹动的声响。
图灵到门口一看,便见巨大的白蛇翻腾在空中,它释放出来的风卷住一间三四十平方的茅草屋,放到了院子里。
图灵翻过门坎,又顺着茅草屋的木台阶爬上去,再翻过门坎进去。霜雪天女看着很嚣张、受宠,一副很有背景的样子,屋子里的摆设并不比阿雾的好到哪里去,同样是家徒四壁,连件家具都没有,唯一比阿雾好点的就是穿戴的皮裘要稍好些,首饰要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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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穷啊!
图灵难以置信地问化成人形进屋的蛇王,“天灵族的人都不备治伤药的吗?”
蛇王耸耸肩,问:“没有你需要的吗?”
图灵有种不好的感觉。很可能天灵族那边也没有药。
她叫来阿花婆婆她们,把霜雪屋子里的兽皮拿走,便把蛇王把茅草屋扔出了院子。森山老林子里,木头、干草混着土搭成的房子,相当环保,随便扔也不怕污染环境。
中午过后,水碧波她们这些外出狩猎的提前赶回来了。猎物极少,都不够寨子里的人吃一顿的,但带了不少柴回来,好在之前的食物还能撑几天。
水碧波得知阿雾天女伤重,也担心坏了。她让大家伙儿把带回来的柴堆到院子外,便把他们打发回去,只留下她、水绿湖、阿丽婆婆、阿花婆婆和长女水灵花。
半岁的婴儿正是觉多的时候,图灵等丑鸟怪带回药,抗不住困意,跑去睡了一觉。水碧波她们取了些食物过来,喂图灵吃饱后,就守在阿雾天女身边。
她们只能守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要是寨子里的人受了伤,还能求求寨灵保佑,寨灵不行,还可以求天女。天女已经是寨子里最厉害的了,她伤重濒死,她们是真想不到谁能救她。蛇王吗?蛇王生活在地底下,她接触的东西拿来救天女,能直接把天女送走。
她们焦心地等到天黑,阿雾天女没醒,伤情也没有变得更坏。
图灵睡醒,看到天都黑了,问:“天黑多久了?”
水碧波答道:“有一会儿了。”
图灵问:“丑鸟怪……山风还没回来吗?”
蛇王说:“没有。”
图灵犹豫了下,朝屋外喊了声:“木桠。”
一阵微风飘进来,宛若春季的森林气息填满茅草屋。水绿湖她们虽然看不见,却也知道可能是森林里的精怪灵族进来了。她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动也不敢动,唯恐冲撞到进来的东西。
图灵对飘在跟前的木桠说:“麻烦帮忙探探鬼面鹰山风到哪了,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木桠应了声:“好”,便一阵风似的出了屋子。
水绿湖她们感觉到刚才
进来的东西离开了,这才悄悄松了口气,看向图灵的眼神充满敬畏。
没有计时工具,不好算时间。
冬季的森林只剩下寒风,以及偶尔传出的枯枝坠落的声音,漆黑、安静得有些瘆人,这让等待显得更加煎熬。
唯一能让图灵欣慰的是,阿雾的伤势没有进一步恶化,就还能再撑一撑。
她们等到火塘里的木柴都烧去大半截,木桠回来了。
丑鸟怪跟在后面怪跌跌撞撞是飞进屋,它的右边翅膀少了一大截,进门啊啊啊啊一通嚎叫,声音气愤又委屈。
图灵对它的嚎叫声一句都没听懂,只好问木桠:“发生什么事了?”
木桠说:“我找过去时,它在跟木坡寨的寨灵打架。”
图灵问:“木坡寨在哪?”
水碧波说:“到了木陀寨,再往前就是木坡寨,木陀寨是从木坡寨分出来的寨子。”
图灵问丑鸟怪:“你不是去找天灵族吗,怎么跟木坡寨的寨灵打起来了?”
丑鸟怪气愤不已:“它们不让我过去,巡路寨灵把我堵住,还叫来好多寨灵打我,好在我会飞,把那些丑八怪都甩到地面,过黑背雕和金翅雁却怎么都不肯放过我,一路围追堵截,还骂我是丑。我丑吗,我丑吗,山风我明明那么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