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晚突然问:“为什么崴脚?因为晚上见了鬼吗?”
谢纤云愈发紧张,整个人缩成一个团,但依然老实回话:“没,没有。”
看来,盛载天没有说错,谢纤云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她一个人的时候很自在,但一旦有旁人在,立马就会进入一种自我封闭状态。
不过,她有一个优点——不管谁问,她有问有答。
赵向晚冷笑一声:“谢女士,你心虚吗?”
但凡赵向晚用这样的口气问话,基本都是对方有问题。
朱飞鹏与刘良驹立马明白过来,对视一眼,将主场交给赵向晚。
谢纤云开口说话:“不,不心虚。”
赵向晚看着她,句句似刀一样刺进她灵魂:“谁杀的人,你最清楚。为什么要牺牲掉小儿子?你要保护谁?”
谢纤云嘴唇紧闭,成“一”字形。
盛载中立刻站了起来,毫不客气地说:“赵警官,注意你的措辞!这里是我家,不是公安局的审讯室!小天已经自首,你们还想要做什么?难道要逼死我家里所有人吗?”
赵向晚没有理睬盛载中的警告,而是转过头,指着窗外那盛开的绣球与蔷薇。
“这都是你养的花吧?绣球花团锦簇、蔷薇清新秀美,各有各的好,都是你亲手栽培,为什么你喜欢蔷薇,不喜欢绣球?”
谢纤云顺着赵向晚的手指,看向窗外盛开的花朵,喃喃道:“我有吗?”
偏爱,这是谢纤云的心结。
被戳中心事,谢纤云身上那层厚厚的茧壳终于打开了一些。她伸出手,握住盛载中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他只喜欢小天,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更爱小中,这样小中才不会难过。
谢纤云面色发白,右手横过胸前,紧紧握着大儿子搭在左肩上的手。
小中,不怕。
不怕不怕,有我呢。
我们都不会有事。
小中是对的,小天未成年,律师会帮他辩护,他不会有事。只要他认下来,我们三个都不会有事。
谢纤云此刻一颗慈母心全都在盛载中这里,对自首的盛载天,没有半分想念、不舍。
想到盛载天宁可抛掉大好前途,也要维护母亲,赵向晚便为年少的他感到不值。
赵向晚没有再留情面,加快了语速。
“盛承昊为什么那么偏心,谢女士知道吗?”
谢纤云木然回答:“小天像他,更聪明、更会读书。”
“可能还会有其他原因吧?”
谢纤云的手紧了紧:“没有,就是这个!”
“盛载中是盛承昊亲生孩子吗?”
谢纤云的眼神明显开始慌乱:“当然是!”
赵向晚冷笑一声:“谢女士,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已经有DNA检测技术的存在?”
谢纤云当然知道。
她的额头开始冒汗。
这一点,倒是与盛载天有几分相像,一紧张就会额头冒汗。
赵向晚看着谢纤云,目光如矩:“看来,我没有猜错,盛载中不是盛总亲生的。”
谢纤云没有吭声,盛载中大吼一声:“你说什么?你这个警察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赵向晚抬起头,冷冷地看着盛载中:“闭嘴!”
她的目光里带着一分鄙视,成功激怒盛载中,他一把甩开母亲的手,走到赵向晚面前,伸出手推搡她:“你才给我闭嘴!”
朱飞鹏飞快起身,想要阻止盛载中。
他的动作虽快,却没有赵向晚快。
赵向晚一把抓住盛载中的胳膊,一扯一扭。
“啊——”
盛载中胳膊被反扭到背后,痛得叫了起来。
赵向晚取出手铐,迅速将盛载中双手手腕扣住,大喝一声:“敢袭警?你给我老实点!”
盛载中努力想要挣脱赵向晚的束缚,可却发现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