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个疑问,第一天高广强带着艾辉、朱飞鹏前往启明中学,了解费思琴的学习、生活情况。
祝康、黄元德则留在市局,与痕迹科同事一起对收集到的证物进行检测。
刘良驹开着车,带何明玉、赵向晚前往凶案现场,再次勘查。
每个人的工作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朱飞鹏习惯和何明玉组队,嘀咕了两句,却被高广强敲打了一下:“你和明玉天天见,还不腻?你生得一张巧嘴,反应又快,跟着我们去做外调,最适不过。”
高广强在重案一组时间长了,对每个组员的脾气、个性、特长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艾辉为人耿直、体力好,但他的表达能力、总结能力还是差了点,性格跳脱的朱飞鹏正好可以弥补这点不足。
朱飞鹏依依不舍地看一眼何明玉,两人挥手道别。
赵向晚看看何明玉:“这么舍不得?”
何明玉耸耸肩:“其实还好。”办公室恋情吧,一开始觉得挺好,从早上八点开始就能见面,晚上八点之后才分开,一天有一半的时间相处,感情升温迅速。可是时间一长,真有点腻。
听到何明玉心中所想,赵向晚看着她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书上说谈恋爱时恨不得两人合成一个,原来也是有时效性的。
何明玉看赵向晚笑得开心,用肩膀亲昵地撞了撞她:“你笑什么?难道你和季昭不是在谈恋爱?我看你们也没天天腻在一块。”小饭馆打斗事件之后,赵向晚外出调查都没带着季昭,
赵向晚转过身将季昭从他的办公桌上拖了出来,“季昭,你跟我们一起去现场,帮我把现场画下来,这样便于事后还原寻找证据。”
季昭好静不好动,要是没什么事,他能坐在办公桌后头画画一整天。不过相较于一个人坐着,他更喜欢待在赵向晚身边。听到赵向晚喊他,他顺从地站起身,将画夹子背在身上,和他们一起上了车。
四人来到音乐学院,家属楼下聚了几个大妈,应该是保姆或者是家属,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聊着八卦。
“唉哟,这好好的教授楼出了人命案,搞得人心惶惶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听说是费教授家里进了贼,拿刀把人砍伤了,屋里到处都是血,吓死个人。”
“费家那大姑娘什么事都没有,你说蹊跷不蹊跷?”
“嘻嘻,还不是因为人长得漂亮,招人喜欢,舍不得呗。”
赵向晚与何明玉对视一眼,同时想到费思琴那张漂亮的脸蛋。赵向晚当时的话语里略带嘲讽,说那三个歹徒对你可真是手下留情,她回了一句:从小到大,我都很有异性缘。学校里、学校外,不晓得有多少男生追我。
美丽而自知,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灾难。
出示警官证之后,刘良驹带着赵向晚四人越过警戒线,进入费教授的家。
血腥味散了一些,但依然能够嗅到。
季昭眉毛皱了皱,与赵向晚靠得近了一些。
血腥味,难闻。
赵向晚拉了拉他的胳膊:“这是凶案现场,你忍一忍。”
哦,这里死了人。
赵向晚点头:“是。”
用粉笔画的人影是什么?
赵向晚看一眼北面次卧敞开的门,靠近门口处用白粉笔画了个小小的人影,那是费思章被杀之后倒下的形状。她叹了一口气:“那是被害人倒在地上,依照轮廓画下的图像。”
季昭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始察看。
赵向晚说:“柜子、抽屉你也打开看看,记下东西和位置,但是不要移动任何东西。”
这对季昭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先一步迈入北面次卧,目光细心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费思章的房间,是一个十三岁男孩子应该有的样子。床上用品是黄色系,带小汽车图案,床底下摆着一双蓝色拖鞋,拖鞋上也有小汽车图案,书桌上摆着男孩子爱看的书籍和玩具。衣柜里的衣服不算多,但每一件都叠放或挂着,整洁有序。
赵向晚的第一观感:这是一个阳光、开朗、喜欢小汽车的男孩子。
床底下有一口塑料收纳箱,拖出来打开,里面大多数都是小汽车模型,但最底下却有一个穿红裙子的芭比娃娃,在一堆汽车模型中显得很突兀。赵向晚将这个娃娃拿起来,仔细端详。
应该是进口货,做工十分精致,肉色肌肤看上去像真人一样,黑色大波浪长发,身材妙曼,穿一袭无袖公主裙,层层叠叠的纱裙摆,像一朵美丽的喇叭花。
何明玉看着赵向晚手中的芭比娃娃,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哇哦,好漂亮的娃娃。我小时候在华侨商场见过,眼睛都移不开。不过我妈说这玩意太贵,咱们买不起。”
赵向晚说:“男孩子也会玩洋娃娃?”
何明玉随意说了句:“可能是费思琴小时候玩的吧?让弟弟帮她收着。”
赵向晚点了点头,将娃娃放回原处,再将收纳箱推回床底下。
再到主卧室查看,地面、墙面、床上都有血迹,浓重的血腥味经久不散。赵向晚扫一眼零乱的床面,打开衣柜认真查看。
黄元德很细心,表述非常到位。打开柜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熨烫平整、按照颜色分类挂好的衣服。男式、女式分开,上衣、下装分开,内衣裤、袜子、领带等均分门别类叠好放在抽屉里,可以看出,费永柏、屈薇歌是非常认真的人。
如果只有女主人爱整洁,那衣柜绝不可能如此整齐,只有男、女主人都是自律型,才能够保持得这么好。
绘画要用到颜料、水,很难不沾污衣服和身上,赵向晚发现虽然屈薇歌是教国画的副教授,但家里并没有画室,家里纤尘不染,就连据说国画水平还不错的费思章,他的卧室里也没看到绘画的痕迹,看来屈薇歌另有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