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只有我,你真的自大到能从这里全身而退吗?”
墨典没有说话,眼神仿佛深潭般幽邃,看着闪灵,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
可就在这剑拔弩张的隙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个蕴含着某种力量的男声:
“【我言出,即我敕令。】”
“【空间巡绕,重枷结成,缚落于你的躯骸。】”
窸窸唰唰——
无数的言灵咒文飞扬而起,织构成囚笼,将身在中央的墨典·契修恩牢牢围住,散出极其深厚的萨卡兹巫术气息。
“女妖?你为何还不露面?只是这种粗浅的法术还不至于能困住我。”
墨典只是轻抚剑梢,周围大量的咒文就迅如同植物枯死一般凋零,再无分毫存在的痕迹。
“看来Logos的试探是对的。”
凯尔希上前一步,看着墨典,说道:
“你的确是本尊前来,但你身上有足以让你迅离开的手段,Logos的咒文在消散前起到了作用,你身上留有巫妖王庭的造物。”
“【古老的萨卡兹语言:罗恩法尔·阿波缪斯】……你们还拉拢了多少力量?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墨典不再隐瞒,他的口袋里浮出一枚小小的方盒——而那枚漆黑的小方盒上,有着大量无形地自远方而来的线条。
“很遗憾,我们满腹经纶的曼弗雷德将军还没有说服他,这枚只是在很早之前偶然流落到我手里的,用不了几次了。”
闪灵闻言,出鞘一缕的剑芒再一次回归了剑鞘内,这时拔剑已经没有意义,对方随时有能够瞬息间离开的手段。
“你并非巫妖王庭所属,使用巫妖王庭的专有造物,有其代价和风险。”
凯尔希看着他,说道:
“即使是你,墨典。”
墨典的语气则同样波澜不惊:
“我相信那位知识的撰升者日后会开出更加新异的造物的,在空间变量和法则上,没有谁能和巫妖相比。”
“而现在,一点小小的‘被放逐感’,以我的能力,克服也并非是什么太难的事。”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但其实无论是他还是凯尔希,都明白在巫妖王庭的术语中,“放逐”一词有着多么可怖的重量。
“你会与夜莺带来一场悲剧,无论何时,但结局总是固定的。”
墨典又看向闪灵,语气平静地叙说着:
“你在将来也许杀死我,令你成为下一段血脉的温床,或是,你眼睁睁看着我带走她,而后你溺死在懊悔之中。”
“都是一样的,姐姐。”
而闪灵,赫托莎白·奎萨辛娜看着他,仿佛能够贯彻他被无数次重叠延续的灵魂,说道:
“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你必不可能如愿,父亲,无论你想要从夜莺这里得到什么,用什么肮脏的阴谋,诡谲的诈术,都无法阻止。”
“我会亲手结束我们的罪孽,丽兹会被【治愈】,过往的脏污会被丢进历史的尘埃中腐烂。”
墨典只是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说道:
“……果然,你还是和之前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
“但我改变主意了,我准许你带着这个容器在大地上流浪,因为你为她填补的碎片与谎言越多,她的困惑与痛苦也就越多。”
“直至我为她揭开了尘封的碎片,她的苏醒不可逆转,她最终会痛苦地崩解自己无根的意识。”
闪灵的语气斩钉截铁:
“我不会让这种事生,你大可拭目以待。”
墨典闻言,只是如此回答:
“可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赫托莎白·奎萨辛娜?”
“你的眼神很能刺痛我,我当然相信你会用尽一切去爱护它,你不会令我失望,你会不断地加固这脆弱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