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兰柯佩尔踱步在他身边,语气带着一丝不紧不慢的黑色幽默。
“血魔,你打得过几个集团军?你能战胜得了几艘高速舰?在乌萨斯面前,你什么也不——”
闻言,兰柯佩尔甚至只是打了个哈欠,回答:
“你猜猜哪个集团军敢让我入阵?你猜猜哪艘高速舰敢让我登船?”
“先管好你自己吧,乌萨斯的移动大使馆先生。”
“你快完蛋了哦。”
利刃没有选择,他只能战斗,再没有第二条路。
可是,他已经累了,疲惫的身躯让原本不该,不能命中自己的攻击也能奏效。
比如几支……弩手的箭矢。
“该你了,维斯!!”
此时兰柯佩尔已经按下了维斯的电讯,他没有去看维斯,他信任维斯与自己的默契。
“来了,领袖!”
维斯当即发射了三联装的放电箭矢,箭矢的落点几乎和皇帝内卫下一刻动作的落点重合——这一次,他连箭矢都没能闪避。
兰柯佩尔,他精准地计算到了内卫的动作,倒不如说,他的肌肉惯性成了囚困自己的樊笼,他如荒野的兽类一般踩入了猎人的陷阱。
嗞嗞嗞——
此时,大量蓝色的电流激射而出,兰柯佩尔一个错身就和内卫拉开距离,哪怕一丝电火花都没有爬到自己身上来。
“看吧,只是几回合的交手就让你体力不支,倒不如说,你还能坚持到现在,毅力可嘉。”
“失去了邪魔的国度,失去了刀刃的锋利,失去了速度的优势。”
“这样的箭矢都能命中的你,不过只是一条丧家之犬。”
兰柯佩尔走上前,他已初步熟悉这份力量,它也正抵临下一个加剧消耗自己生命的阈点,那么,收尾的时刻到了。
“该死,情报有误!乌萨斯早就应当尽全力来剿灭你们!!!”
此时,利刃扛着电流导致的痉挛,一声暴喝,而兰柯佩尔报以一声嗤笑。
在大叛乱的余波下,帝国政局长期不稳,在登录切尔诺伯格之前,整合运动就能够游走在各个集团军的“缓冲地带”之间。
第三集团军更是在纠察队被成队歼灭时冷眼旁观,甚至刻意纵容了整合运动对切尔诺伯格的袭击,放任国民死于一场空前的灾难。
在那时,一次次剿灭的机会都被各种外界因素阻遏,甚至是乌萨斯本身阻遏,而如今的整合运动已经羽翼丰满,纪律严明。
地方的武装部队早已根本不具备将整合运动剿灭的能力。
兰柯佩尔一人就能血洗一座感染者矿场,全盛的爱国者一发投戟就能洞穿守军的方阵,碎贯高墙的大门。
至于想要派遣正规的集团军?
且不说因为切尔诺伯格的最终一战,如今整合运动的后方站着一团可怕的迷雾,足以震慑他们在短时间内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政坛上的那些大公喉舌每天激扬文字,却每天都要担心自己的脑袋第二天是不是还留在原位,大公们也相互掣肘,谁去打整合运动就是损伤谁麾下的势力。
以乌萨斯政坛的腐败程度,谁又敢保证哪个大公不会趁机落井下石,剪除你的党羽?把你从核心层架空出去?
眼前这名新生代的内卫讲出的这句乌萨斯早该派遣力量来剿灭整合运动,在兰柯佩尔的耳中简直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等到兰柯佩尔能够和帝国议长维特谈判的时候,能够开出乌萨斯无法拒绝的有利条件,那就更被提剿灭整合运动,恐怕握手结盟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