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景如霞是性格内向,不善言语的小姑娘,但亲密无间的相处在这特殊环境里,荣远航才知自己看错了:一打开话匣子,景如霞就吱吱喳喳说个不停,大多数都是说一些生活上鸡毛蒜皮的小事。她的笑点很低,说一些荣远航并不觉得好笑的笑话,女孩自己也会笑个不停。一路上,两人聊了很长时间,大部份她在说,荣远航在听,从而也感觉出来,其实景如霞的个性天真活泼,心性单纯得像小孩子。她那一种毫不掩饰的爽朗笑容非常感染人,使得本来就很美的她显得更加可爱。
荣远航这一支‘侈华’的省亲队伍进入到梅子庄之时,村里的好事者早已通报给景家人。所以,当马车在景家门口停下来的时候,大院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帮人。为的除了景如霞的父母景山与蒋琴、景如棠的未婚妻陶丽晶,还有他们的大伯景江夫妇带着一家子:包括景江的两个小妾、十来个堂哥、堂弟、堂姐、堂妹共二十几口人。
除了这些嫡系亲戚之外,另外一大帮村民也过来围观看热闹,其中以老人、妇女、儿童居多,把整个景家一条门前巷子围个水泄不通。
这些村民一来是看希奇凑热闹,二来是讨喜钱。他们都听说景家女儿嫁了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什么是大人物?——武王!在这些普通老百姓的眼里,武王就是6地神仙、是三头六臂的大能强者,是高高在上、永不可攀的传说!
结果,当荣远航拉着景如霞的小手从豪华马车里下来的时候,本来闹哄哄的场面竟然渐渐静默下来。
“咦,这不是婚宴那晚大展神威、赶走那帮狼虎官兵的少年侠客么?”
荣远航的形象太好认了:人长得俊朗不凡倒是其次,关键他是短不戴头冠!这个世界无论男女。极少有人留着短的,婚宴当天虽然是在晚上,可荣远航的短给所有人都留下深刻的印象。有些村民没有机会近距离观看,但一眼就能认出这短来。荣远航不辞而别之后。短短几天就成为了村民们议论的瞧点,所以他的形象就早已深入人心。正因为围观的好些村民都认出了他,所以才出现暂短的沉默。
“爹,娘、大伯、大伯母,女儿带夫君回来探望你们啦!”一身华丽装束的景如霞第一时间来到父母家人的面前,眉开眼笑的样子显然十分开心。
结果他一开声,围观的村民竟然在这时轰然议论开来,这种奇怪的反应促使不知就理的景如霞愕然不已。
景山没有理会女儿。而是紧盯着荣远航,一双眼睛暴出炽热的光芒,激动得嘴里哆哆嗦嗦地说:“原来真的是你,大哥说得没错!没错!其实我应该已猜到,只是不敢想而已……。”
“爹,您说什么呀?”景如霞莫名其妙。
荣远航笑吟吟的走过来,抱拳对着他们说道:“小婿远航见过岳父、岳母!”
“呀,原来荣公子您就是如霞的夫婿?!”这时站在一旁的陶丽晶竟然异常惊讶,万分惊喜地说道:“小女子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荣公子了呢!”
荣远航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蒋琴这个丈母娘已经兴奋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笑不拢嘴地说:“好女婿,快,快。屋里坐……。”
就这么一阵子,荣远航刹时间被众人包围,大家七嘴八舌地问候,他想礼貌地回答每人的话也无法做到了。蒋琴生拖硬拽,在一众亲戚的簇拥之下往院里子进去。
那些围观的村民却由王平安以及景家的一个主事人打。王平安手里提着一大袋沉甸甸的散银,见人就派。如果是普通回门的新郎,村民讨喜钱的时候一般只派铜板,几个或十几个不等。
但王家不同,王家对于这些村民来说。怎么也是高不可攀的豪门大户,所以东方稚柳早已为荣远航准备了足够的喜钱——人家派的是铜子。但王平安见人就派银豆子:大人两钱银子,小孩五分银子。显得十分豪气。
由于地域原因,黑铁城官方没有行统一的货币,但是无论元晶、蓝晶、黄金、白银在这里都是硬通货币。只有钱票与铜钱有些特别,天寿皇家钱庄、天顺皇家钱庄、大唐钱庄、盛世钱庄、古逸钱庄以及和兴钱庄,只有这六家钱庄的钱票与铜钱才能得以流通。
这六家钱庄每一家的背后,都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作后盾,六大钱庄相互之间也有合作协议,统一了货币(铜钱)的币值,所以无论是哪一家的铜钱通宝,其价值都是一致的:每4oo铜币兑换1两白银、而45两白银兑换1两黄金、1ooo两黄金兑换1两蓝晶币。
黑铁城除了粮食价格出奇的昂贵(每石大米需七两金子的价格),除其的商品物价并不太高,比如茶叶:只需12两到2o两银子一担(1oo斤),盐:每斤一分八厘(o。o18两)银子、棉花:5两银子一担,成年牛:11两到13两一头。羊肉、猪肉,每斤三分银子。活鹅:二钱银一只,活鸭,六分银子一只。所以,白银的购买力还是非常可观的。
……
“这是你大伯父景江,这是你大伯母韩氏,这是如霞堂哥景如岱、二堂哥景如岳、堂姐景盼秋……。”在屋内大厅里,作为岳父的景山带着恭敬的语气给荣远航介绍了景家几个主要嫡亲。
每介绍一人,他们就会向荣远航恭敬的行一礼,表现得非常谦让,丝毫不敢以长辈自居。而荣远航本来就不是自傲的人,他还是按照地球上的俗习,跟着景如霞称呼这些亲戚们。当然,遇到比他还小的‘堂哥堂姐’,他也只呼其名。整个过程显得彬彬有礼,并没有以武王身份自居,这让景家人更是对他刮目相看。对这个女婿十二分的满意。
景家是开染坊的,而且厂房就在住宅附近,其生产过程中那些染色粉加上布匹煮出来的化学气味还能时不时飘到宅院之内。不过大家习以为常。整个村子都没人意识到这其实是一种严重的环境污染,是对身体有害的。
久坐厅内会使人沉闷。而且大家初次见面,时间久了会使谈话内容变得干涩,进而会显得尴尬。为了照顾荣远航的情绪,景山遣使景如岱、景如岳两个侄子以及未来儿媳陶丽晶陪同荣远航参观起作坊来,其余的妇人们则在厨房为做出一桌丰盛的筵席而忙碌。
染布作坊有十几个身体强壮的工人紧张有序的忙碌着,里面的生产设备也很原始:四、五个大灶、染色池、木制传送布匹的机械、锅炉等等。荣远航之所以提出参观染坊,其实是想看看在改进生产之后会有什么商机。但一问才知这些生产出来的布匹每匹价格只有几两的银子。由于同行竞争剧烈,利润非常微薄。这种生意顿时让他失去了兴趣。
整个作坊乌烟瘴气,那种气味很难闻,荣远航掩着鼻子说:“走吧,这里太难闻了,咱们出去逛逛。”
景如岱与景如岳兄弟俩人,也许出于敬畏,在荣远航身边总显得唯唯诺诺,缺少一种男儿气概。荣远航一说话他们就如领圣旨似的恭敬异常,反倒是陶丽晶与荣交谈之中那神态要自然许多。
“对了,景兄……额。如棠大哥的身体好些了吧?”荣远航忽然记起受伤的景如棠。
陶丽晶答道:“自从用了您方子上的药,如棠的伤好得很快,早些时间刚喝了药就躺床上睡着啦。到现在还未醒,他还不知道您过来了呢。要不,我去叫他起来?”
“不用不用,”荣远航说:“就让他多休息吧,这几天不宜动。走,咱们去看看他……”
……
景如棠早就醒了,他是被妹妹吵醒的。景如霞并不知道自家哥哥被长刀帮众暴打了一顿,现在见到他卧床不起,很是伤心。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好在几个堂姐妹陪同,她们哄了好久才景如霞止住哭泣。在追问下。景如棠将事件原由详细说与她听。
听完之后,景如霞很是气愤。却在暗地里为有荣远航这么一个丈夫而感到骄傲。她说:“这长切帮也忒可恨了,不但要霸占丽晶姐姐,还把哥哥打成这模样,哼!好在夫君出手教训了他们,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
“是啊是啊,”这时,她身边一个叫景盼秋的堂姐急着说道:“那雷帮主我也见过,长相凶恶,面目可憎!自从大前天婚宴那晚被……被妹夫打了之后,第二天他又来了呢!”
“啥?他还敢来?哪、那恶人没把咱家怎么样吧?”景如霞紧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