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房子的事情有眉目了吗?”荣远航问。
“有了,上次就想告诉您,可是那次主人受伤了,彩龙就把这事给忘了。除了周家大娘子黎氏口中介绍的那所房子。其实主人您还可以找庄宅牙行。”
“哦?庄宅牙行就是所谓的房地产中介吧?”荣远航问。
“也可以这样说。”彩龙有点为难地道:“主人,我打听过了,大寅朝廷有规定:这里大凡卖买房产,或田地交易,都必须凭经牙人担保,否则以盗论处呢。”
“不会吧?”荣远航皱眉道:“可问题一涉及官方,我又没有本地户藉,这房产交易能行吗?不会被举报吧?”
彩龙点头道:“本地户籍这是必须有的,否则牙行保人不敢轻涉其险。”
“我靠,这么麻烦啊。”荣远航顿时没辙了。对道要长期寄居人家这里?这根本不现实嘛。又是回到了老问题去:做事不方便,而且没个落脚之处,哪能安心?
荣远航急得在房内来回踱步,一会儿他就想通了。“我就不信有银子还买不到房?不就户名的问题嘛,我不在乎合法的手续,只要有个落脚点不就行了吗?”
想到这里,他豁然开朗,问道:“彩龙,那黎氏阿姨还在家里吧?”
“在呢。”彩龙答道。
“那好,我进去找她,等搞定了房子的事,你认认门再回归你的大海里吧。”
“是,主人。”
……
要找黎氏,只不过隔了一道垂花门,从前院进入正二院的距离。周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没有那么多规矩讲究。荣远航进来找时,黎氏与黄观妹正在做针线活儿,周环儿与周守义小姐弟两率先进来通报了。
“两位婶婶,我又来看你们啦。”荣远航叫彩龙随便在李行箱里找出了几包糖果、饼干当作礼物送给了两个小孩子。
“啊,是荣贤侄,进来坐吧。”黎氏赶忙起身迎接。
“不了,我这次来就有事要求婶婶呢。”荣远航见两位女人家,不好随便进入去。
“是不是房子的事情?”彩龙天天呆在这里,黎氏对这事也上了心,所以一猜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是啊。”
这时那黄观妹说道:“荣公子,你进来坐吧,咱周家没那么多讲究。进来喝杯茶再说。”
“那好吧。”荣远航也不矫情,进入了去,而彩龙却自觉的站在门外守着。两个小孩子吃着荣远航带来的零食,正在开心的相互追逐。
“吵死啦,去去去,去外面玩。环儿,带好你弟。”黄观妹喝道,象赶苍蝇一样把小孩赶出院子。
荣远航问:“周大叔走镖还没回来吗?”
黄观妹答道:“他呀,在家里呆不长,前几天刚回到家,都没休息个两日呢,这不又出镖了嘛。唉,他干这一行总是让人提心吊胆。”
“可不,要是他父子俩都出镖的日子,我在家老是睡不安稳。”黎氏也埋怨起来。
“哦,传信也出镖了?”
“这倒没有,在镖局里忙活着呢,他不比佩儿,那主人家说,他练武的天赋不好。唉,惟有是做苦力的命了!”黎氏一打开话匣子,却有很多的唠叨。
一通茶泡下来,又浪费了些时间,黄观妹一边磕着瓜子,时不时问一句,她对荣远航的来历表现得十分好奇,总有问不完的问题。好在她限于见识,被荣远航机警的搪塞过去。
坐了好一会儿,黎氏说道:“荣贤侄,那老身带你过去看看吧?想必那吕屠户正在南廛坊街口卖着猪肉呢。”
“好,那咱走吧。”荣远航早已经按奈不住了。
带着彩龙,跟上黎氏来到了一条较为清静的街巷,那十字路口的拐角之处,果然有一卖猪肉的铺子。与荣远航想象中膀大腰粗的形象完全相反,那卖肉的汉子十分瘦小,约莫五十来的年纪,眼窝深陷,穿着对开的无袖马挂,胸前露出一排肋骨。
“吕七大兄弟!”黎氏喊他道。
“哟,是四姐呀,要多少?”吕七提起宰猪刀就问。
“我不买肉,”黎氏摇了摇头说:“前阵子,你家娘子不是说要卖了铁公巷那老宅吗,现在我带人过来看房子啦!”
吕七怔了怔,看看她身后的荣远航主仆俩,说道:“还卖什么?不卖啦,我岳丈人都走了。卖屋子还有啥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