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遗嘱。”
楚辞奕淡淡扫了一眼,双腿交叠:“有什么问题吗?”
“文涛怎么会把遗产都传给你——”
李檀茗抹去优雅从容的面容,露出狰狞和龇牙咧嘴,用殷红的指甲指着他高声说道:“你是不是改了遗嘱,文涛死之前,只有你去看过他。”
说罢,仿佛现了什么。
恍然大悟又有些尖锐地猜测道:“你不会亲手杀死了自己的……”
“楚夫人。”
楚辞奕从容不迫,语气淡淡道:“昨天我的确跟父亲见过最后一面。并且好好谈了一次,也解开了曾经横在我和我父亲,哦不,我母亲和父亲二十多年来的误会。”
李檀茗微微一愣,一种不好的预感由下而上,自脚心直至头顶:“……误会?”
楚辞奕的表情让她看不出什么来。
“您和父亲结婚二十多年了吧。”
李檀茗警惕道:“楚辞奕,我现在和你聊的是你篡改遗嘱的事,我告诉你,这可是犯法的。”
楚辞奕的手指在红木茶几上轻轻敲了两下:“不把话说开,怎么谈父亲修改遗嘱的事?”
被这样一说,李檀茗更吃不准意图了,大拇指不断摩挲着戒指上的钻石,这是她的结婚钻戒,戴了二十多年,可以算是自己的战利品,只要感觉到不安,她都会下意识地抚摸,来缓解心里上的压力。
阿素给李檀茗倒了一杯咖啡。
散在味蕾上的苦涩感使得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楚辞奕举起咖啡杯,抿了一口问道:“楚文涛知道睡在枕边的人正是当年杀害自己爱人的恶人吗?”
“你说什么——”
李檀茗的脸,在他话音刚落时,蓦地变得煞白。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楚辞奕又轻抿了一口咖啡:“当了这么多年的阔太太,不会真以为高枕无忧,以前做的那些事,没有人现吧?”
“……你知道了什么?”
李檀茗眉头紧皱,心下一沉,浑身铆着一股劲,拼命压制想要冲上去,杀人灭口的冲动。
楚辞奕将手中的优盘扔向了她:“我知道究竟了什么,不妨给你拿回家,自己看看。”
他只不过在父亲临终前,将真相全盘托出罢了。
楚文涛在甜蜜的毒药里浸泡了二十多年,得知自己一开始便怨错了人,而睡在枕边的女人却是一个蛇蝎毒妇,从不敢置信到震惊再到愤怒不过也就花了三十多分钟的时间。
楚文涛已经无法站立,目光涣散,整日整日的疼痛使得他恨不得直接死去,度日如年。
即使是这样,还是憋着最后一口气,找来楚家专聘律师,修改遗嘱,就当是对楚辞奕母子的一种补偿,也是对李檀茗的一种报复。
做完一切,楚文涛一下脱了力。
直挺挺躺在床上,连抬起手臂都无法做到。
没一会,便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待叫来医生讲究,已经停止了呼吸。
李檀茗拿起优盘,不甘心地离去。
临走前,楚辞奕椅在沙上淡淡道:“您年纪大了,下次还是让楚凌陪着一起来吧,万一在我家休克了、或者做到了,谁也说不清楚。”
李檀茗直接气得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