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行夜摸索着拎起无头人的后衣领,晃了晃:“你头呢?”
无头人:“…………”
祈行夜:“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把头给你。”
无头人:“!!!”
祈行夜笑眯眯靠近:“你要是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也可以试试。”
“还有,你不必装死,污染物就算想死都不容易,哪有那么脆弱?”
无头人哽咽:“你抢我台词了。还让我说什么?”
祈行夜眨了眨眼:“怎么,你现在是在埋怨我?那我还需要给你道歉呗?”
无头人很想点头。
然后它就悲伤的现,自己不仅没有头,还打不过祈行夜。
无头人欲哭没有眼睛:“怎么会有人威胁一个没有头的可怜人啊?你良心过得去吗?”
祈行夜手里晃了晃,无头人顿时像被滚筒洗衣机爱上了,快旋转。
他笑眯眯:“良心过不去怎么办呐?要不然给你筹建个水滴筹?‘不小心丢失头颅,但我还想活下去,请好心人帮帮我’?”
无头人:那也太不小心了!
它猛地抽噎一声,听上去像是在被霸凌,可怜极了。
但无论祈行夜还是商南明,很明显都不吃它这一套,冷酷无情的包围它并试图严刑逼供。
祈行夜一指旁边的商南明:“看见这大哥没?你要是不说你是什么情况,我可就把你交给他了,落到他手里,你就别想再有好日子,他可比我可怕多了,人送外号“冷酷杀手”。”
他恐吓:“你会后悔的。”
商南明:“…………”没有这种外号,谢谢。
无头人清脆的抽噎一声,还真的被祈行夜恐吓到了。
先是出师不利,又被恶狠狠揍了一顿,再是被吓得满低着头,无头人哭哭啼啼的将自己的情况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
他就是个很普通的大学生,在旁边的大学上学,因为不喜欢宿舍所以在这个小区租房子住。今天中午,他像往常一样下课回房子,却在上楼时,现有人在跟踪他。
他转身本来想吓退那人,但是被吓到的,反而是
他。
那个跟踪他的人……没有头。
就那么血淋淋的站在他背后,紧紧贴着他,甚至他回头时,刚好能看到对方失去了头颅的脖子。
鲜血和皮肉在涌动,筋肉血管收缩伸长,像在皮肉之间翻滚的蚯蚓。
而他最后的印象,就定格在那没有头的人,问他――“我的头,在你的脖子上吗?”
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浑浑噩噩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醒来后他觉得外面很香,像是学校食堂开饭了。他被吸引,下意识走出来,然后就撞到了祈行夜两人。
无头人坐在花坛边上,双手抱着头颅曾经存在之处的空气,沮丧道:“我今天就不应该出门,运气太差了。要不是今天说上课老师要点名……唉。”
“我今早出门前还真的看了眼答案之书,它告诉我“真是摸不着头脑”。”
无头人哭唧唧:“我当时没懂,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就是摸不着头脑啊!我的头呢?谁看见我头了啊!没有头我怎么回家?”
“我明白了,但这也太晚了!”
祈行夜:“……你,咳。”
他怜悯的看向这位倒霉大学生,拍了拍对方肩膀:“有时候确实还是要相信些玄学。”
“不过,你为什么说没有头就没办法回家?”
他纳闷:“你死都死了,自己没意识到吗?回哪个家?”
“就是那……”
无头人语调理直气壮,却中途卡了壳。
祈行夜的问题像是终于问出了无头人一直忽略的一点。
是啊,回哪里?他又为什么会觉得祈行夜这两个活人闻起来很香,很想吃?他都没有头了,不应该死了吗?
无头人觉得自己没有大脑之后,思考好难。
乱糟糟想了一堆之后,他沮丧的抱紧自己的脑空气:“完了,我变蠢了!这次期末考试我该不会挂科吧?”
祈行夜:“嗯,现在我相信你确实是大学生了,百分百是,都不用看学生证。”
刚失去头,无头人显然有很多事情需要想清楚。比如没有头怎么考试这件事。
祈行夜也表示,那自己就不打扰它的大脑适应新鲜空气了,就先请它在拘束设备里待着吧。
直到祈行夜将倒霉的大学生用简易拘束设备锁在旁边电线杆上,记下位置方便回来时寻找,然后拍拍手离开时,这位丢了头的倒霉大学生还在碎碎念没有头以后怎么拍毕业照的问题。
“……他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