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士渊双腿颤颤巍巍,胡须抖抖索索,头就像鸡窝一样蓬乱。
脸上一半是疼痛的青白,一半是怒火中烧的血红,看起来面目狰狞如刚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太子!你如此凌辱老臣!老臣与你誓不两立,绝不善罢甘休!”
如此狂妄,引得叶仑心头杀机涌起。
“好啊,好一个誓不两立!”
“看来,你是敢明着对抗上本殿了,你终于按捺不住了,胆敢以下犯上了,如此,是到铲除你这颗毒瘤的时候了!”
叶仑说完,猛然转身,袖袍一甩。
“来人!”
外围的人群里,两名锦衣卫立刻现身上前前,单膝跪在叶仑面前。
叶仑正要下令。
夏士渊身后带来的人中,十多名死士快步上前,瞬间就迎了上来。
这些死士分工明确,一半人把夏士渊挡在身后,一半人横刀胸前,虎视眈眈地盯着叶仑。
似乎,只要太子口中一声令下,他们就先下手为强。
叶仑眉头一拧,目光越过那些死士,落在夏士莲身上,冷声说道:“夏士渊,你可是要造反?”
在任何朝代,若是党争,那也算是政见不同引起的权势斗争,但“造反”二字,绝对是毋容置疑的滔天大罪。
不管以任何形式,任何理由,任何的势力,只要和这两个字沾上边那就是大逆不道、谋权夺位,那么不但会遭受皇权的雷霆一击,还会被天下道德所讨伐,被万民唾骂,遗臭万年。
饶是夏士渊再气急败坏,也没有失去理智到把自己和造反这个谋逆之罪顶得起来。
这种罪,足以让祖宗蒙羞,让后代绝世,从此一门便会被彻底清剿。
夏士渊心头一凛,情急之下怒喝道:
“太子可别血口喷人!老臣忠于圣上,忠于朝廷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可眼下,太子还只是太子,还没登基继位,如今年号还是始皇帝的大秦!”
“太子行事如此歹毒无道,丝毫不顾忠臣感受,老臣也只是在自保自卫,等回得都城朝堂,必然要联合众臣工联名上书,弹劾太子,收回监国之权!”
既然已经撕破脸面,已是势不两立之态,夏士渊说话也极其刁毒刻薄,他死死盯着叶仑,更加有恃无恐地说道:“太子,你莫以为你在监国,便能视天下如无物,这朝廷之上,还有无数像老臣这等忠良正义之士,断然容不得你为非作歹,容不得你拿国家命运胡闹!”
夏士渊说话老辣,志得意满,极尽威胁。
在他看来,今天太子不低头,也要低头,不妥协也要妥协,拿满朝文武来压制,没有人会硬扛下去的。
对于政治斗争,他们这些老奸巨猾的人来说,那是把玩得熟烂的伎俩和手段。
要不,当初始皇帝怎么会让雪嵩当了辅?怎么会娶了雪嵩的守寡女儿雪姬?又怎么会进一步立毫无产出的雪姬为皇后?
这些,都是政治博弈中的妥协,都是再三权衡之下的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