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岳珏言语轻柔,细声说道:“轻薄也好,癫狂也罢,既就是疯了,其实和岳珏都无关,如若公子觉得,岳珏在这里故作高深,我也无需再说什么,公子既然已经看过,请放下纱幔可好?”
“好,依你。”
这下,叶仑非常爽快,立刻就抽回了挑着纱幔的手,让纱幔垂落了下来。
但纱幔是放下了,但不是从叶仑的面前放下,而是叶仑抬脚进了宫纱帷幔之内后,从身后放下的纱幔。
此等情景,让外面在座的所有富家子弟们,全都当场崩溃,叶仑的行为,谁都没有料到。
本来是驱逐这个不之客,这样一来,反而让叶仑和他们心仪的女神独处一隅。
这等对自尊的刺激,谁人能受得了?
“无耻,这登徒子,简直有辱斯文……”
自尊碎了一地的雪如阳,终于坐不住,怒气冲冲地离开座位,冲到那道宫纱帷幔前面,想拎了来人的衣领硬拖出来,但又怕,又怕唐突之举惹恼了心中的女神。
“此时知趣,本公子可以不究,放你离开便是,若是再敢无理,凭本公子的能耐,灭你九族也不是办不到。”
那知纱幔里面的叶仑,根本没把外面叫嚣着的雪如阳放在眼里,对他的话,视若放屁一般。
叶仑大大咧咧,毫无拘束之感,一撩衣摆,隔着一琴台,就在岳珏的对面坐了下来。
笑意盈盈的叶仑,总有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举动,他居然端起身旁小桌上的茶盏,兀自喝一口,然后说道:“就那货,当初还去镇国将军府提亲,真是贻笑大方,如若嫁他,还不如投河上吊来得爽快。”
这叶仑,不偏不倚,嘴巴正印着茶上已有的唇痕上。
不恭维,不谄媚,甚至有些调侃和刻薄,这岳珏不但没恼,扑闪着弯弯的睫毛,星辰灿烂的一双眸子,盯着叶仑喝水的姿势。
“你怎能,喝本小姐的茶盏?”
岳珏白玉般的双腮,即刻变红,羞臊无比地说道。
叶仑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尴尬之态,反而又把茶盏放在嘴边,轻轻地把剩下的茶汤吮了个底朝天。
平时深在闺房,很少跨出镇国将军府的岳珏,更谈不上和男子有过更多的近距离接触,见叶仑直接拿自己的茶盏共饮,一时间找不出个词来应对。
“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岳珏红着脸,羞臊地说道。
“胆大?和我做过的大胆事来说,这,还算不上有胆,只能说,我愿意。”
叶仑不急不躁,不慌不忙答道。
当然,他不可能对岳珏去炫耀他具体做过什么大胆的事,那些事,他不会说。
“这位公子,本小姐是说,你已知雪公子的父亲,便是当朝辅,为何毫无惧意,还要一意孤行?”
原来,岳珏是指雪如阳,可以说,雪如阳完全算得上内城第一公子,偏偏这个打扮普通的人,却丝毫没把第一公子当回事。
叶仑闻言,放下手里已经被他喝空了的茶盏,懒洋洋地说道:“普天之下,公子我还真没怕得罪谁?倒是别人却怕得罪了我。”
话刚落,宫纱帷幔外面,那个奉茶男子,跳着骂道:“好啊!原以为你是个外官家的公子,这原来是个江湖骗子,今天不打断你的两条腿,你还不知道这都城还有王法。告诉你,雪公子就是这里的王法,你得罪了雪公子,就是犯了王法,你,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