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朝臣之家,想必是来朝办事的地方外官之子喽!”
雪如阳有些不悦,冷冷说道。
叶仑理都没理雪如阳的二次问话,脸都没转一下,反而开口便问:“方才抚琴者,可是镇国将军府上小姐岳珏?”
这一问,似有捅了马蜂窝之嫌,引起满堂哗然。
那提着茶壶,去给雪如阳添茶的男子闻言大怒,随即就高声呵斥道:“放肆,岳小姐名讳,岂是你这身份不明的路人能直呼的?”
背负着双手的叶仑,依然脸都没转,冷冷说道:“一点规矩都没有,主人都没致言,看门狗乱叫得挺欢,莫非是条疯狗不成?”
这下,毫无疑问,真真切切,捅了马蜂窝了。
提壶男子,脸如猪肝,顿时火冒三丈,厉声喝道:“大胆,还没追究你冒失之责,你竟敢辱骂起我来?”
叶仑轻轻摇了一下头,冷声又道:“别误会,公子我是骂了狗,拿你比狗,真是狗吃了大亏,这对狗也太侮辱了些。”
有人没憋住,居然笑出声来,便即刻招来雪如阳的一瞥,笑者又吓得捂住了嘴。
终于,雪如阳沉不住气了,他冷冷说道:“本公子警告你,你即就是地方外官之子,这里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念你初来乍到,不懂礼数规矩,若是老实交代,本公子可酌情处理,倘若持续在此撒野,哪怕你爹来了,都得跪下请罪不可。”
“雪公子息怒,地方小人物,没见过世面,来趟都城不易,轰他出去算了,免得搅扰了大家的兴致。”
有人开口替叶仑求情,想快快把这局面缓了,是为雪如阳不再为此纠缠下去。
叶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道宫纱后面的倩影上,透过纱幔,可见抚琴之人身姿妙曼无比。
在场之人,无不为叶仑的狂傲无礼而怒,既然有雪如阳打头,其他人也就不便表己见。
叶仑对雪如阳的责问,脸都没转一下,只是淡淡说道:“公子我,应镇国将军府上岳将军所约,前来与府上小姐岳珏一见,倘若无异议,择良日迎娶就是,故,公子我,也可说是来找我未过门的未婚妻,难道公子我的家事,还要禀于诸位不成?”
此言一出,近月阁顶层的这望月台上,顿时就炸了锅,几乎所有的人,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放肆,本公子没追究你擅闯之罪,你却得寸进尺不知天高地,厚莫非是有疯病不成?”
雪如阳再也保持不住风度,被气得嘴唇哆嗦,直接破口大骂道。
的确,如果来人没有疯病,怕是在这等场合,再借几个胆,也说不出如此轻薄的话来。
可他是谁?他是叶仑,也是太子。
见到雪如阳愤怒得暴跳如雷,之前遭了叶仑羞辱成狗的奉茶男子,借机就煽风点火,狂吼道:“活腻了?我看你今天是故意找茬,成心触雪公子的霉头,看来你是不把辅大人放在眼里,今天,我不管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先打断你的腿再说。”
“打断我的腿?”叶仑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那个煽风点火者的身上,目光平淡,语气更是平缓,但眼神里无形的杀气,却让他浑身一抖。
这种感觉,别人无法感受得到,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死神已经在召唤,只有他,着实地感觉到了。
这种不安,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一种危机已经毫无声息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