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叶仑眼睛紧闭,嘴唇蠕动。
邀月和俪珠相视一眼,无人说话,俪珠默默的把刚才那条棉帕,隔着太子的身子就递给邀月。
邀月接过俪珠递过来的棉帕,一声不吭,就像俪珠刚才那样,撩起裙摆,把棉帕塞进底裤里进去。
一会儿,邀月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这种舒展,带着轻松和惬意。
邀月的两只手,又是一绞、一拧,又一绞一拧,如此反复几次。
隔夜茶汤一样的液体,由哗啦啦,再到滴滴答答,一滴不漏,一滴不剩,全部流入叶仑的嘴中。
“咔咔!”
叶仑的胸口又剧烈起伏起来,刚才重新平躺下去的他,被咳出了眼泪。
“什么水?这么咸?”
没人回答叶仑的问话,稍倾,叶仑又挣扎着坐了起来,头疼也缓解了不少。
“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又要去哪里?”
“回太子殿下,我们要去帝都,要面圣皇上,皇上病重,紧急召见各位皇子。”
“什么皇上皇子的?你们又是谁?”
“回太子殿下,皇上就是您的父皇,您被贬流放边关一年零八个月了,这次紧急召回,可能……”
叶仑知道自己已经魂穿,绝望已经无用,活下去才是正章。
既然如此,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你们都是谁?”
“回太子殿下,奴婢俪珠,是原太子东宫的侍婢,一年多前,殿下被贬流放的时候,一起侍奉在殿下身边。”
“回太子殿下,奴婢邀月也是,和俪珠一起侍奉太子殿下至今。”
叶仑一阵头大,前世的一次意外,竟然穿越成一个倒霉透顶的被贬太子。
真是倒霉到家了,看这破车乏马,还有跟着车奔跑的侍卫和太监,不死在半道上就算万幸,还什么狗屁回帝都面圣?
“停车,快快停车。”
俪珠一听,马上身子向前一探,掀起早已随风乱摆的车帘,冲着车夫的后背大喊。
“尉迟建,马上停车,太子殿下命你停车。”
灰咻咻,三匹鼻孔里喷着白气的马,被缰绳勒得停了步子。
后面跟着马车狂奔的四个侍卫和两个太监,也停了下来趴在地上直喘着粗气。
“太子殿下醒了?”
刚才在地上,向狗一样大口喘着粗气的两个太监,看到俪珠和邀月扶着太子的两只胳膊,从马车上下来到地上。
“太子殿下真的醒了,病痊愈了?能走路了?”
两个太监,顾不上歇气,马上就爬了过来。
“奴才元鱼,见过太子殿下,奴才恭喜太子殿下身体无恙。”
“奴才昭明,恭喜我太子殿下身体康达。”
两个太监疲惫不堪的脸上,此时也露出了一丝喜色。
四个席地而坐的侍卫见状,也马上走上前来,整了整腰带和佩刀后单腿跪地。
“属下佟芳,见过太子殿下。”
“属下崔正,见过太子殿下。”
“属下公羊惠衣,见过太子殿下。”
“属下安剑,见过太子殿下。”
“哦哦!你们都起来吧!”
叶仑见状,只好接受这些仆从,目前处境虽然狼狈不堪,但也是个千岁之体。
车夫尉迟建,已经检查完车马状态,拿着一把斧子,把车驾松动的部位一阵捶捶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