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腾。。。。。
突然,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
紧接着一声急呼,“阁老。。。。。”
房内的李至刚动都没动,低吼道,“进来!喊什么,我还没死呢!”
~~
李至刚端坐在桌子后头,盯着面前的人,“出事儿了?”
比李至刚小了二十岁,正是年富力强之年的户部左侍郎方宾,额头上已布满了一层晶莹的汗水,整个人显得慌乱无比。
“你这样子,胆小如鼠。”李至刚眯着眼,看着这个他一手提拔的户部侍郎,开口道,“男子汉大丈夫,就算天塌了,也不至于吓成这样!”
“阁老!”方宾的声儿在打颤,“新都北京营建司出事了!”
“哈!”李至刚冷笑,“出事了不好吗?反正营建督办大臣是那位王大臣。。。。”说着,他陡然眯起眼睛,察觉到了什么,“怎么回事?说!”
“全乱了!”
汗水从方宾的额头滑落,他惊恐的说道,“先有民夫工匠讨要工钱,跟工厂工头等生冲突,殴出人命!紧接着数千民夫集体罢工,在北直隶衙门闹事,都指挥使汤昊不得不派兵镇压。。。。。。”
“嗯?”李至刚瞬间睁大眼。
数千人聚集闹事,那可是。。。。。民乱呀!
“顺天府杨荣还有北直隶按察使杨溥为了安抚人心,直接查了那些参与新都营建商行的账!”
“等等!”李至刚突然打断方宾,“不是营建司的?”
“不,是那些商行的!”
方宾继续说道,“卑职也觉得这里头很是蹊跷,本来张贶生在新都为营建司副使,一切都风平浪静的。可他一走,马上就乱了?”
“而且严格的说也不是杨溥他们查那些城建商行的账,而是他们自己好似钱对不上了,又去营建司请朝廷结算。。。。”
“结算是要顺天府和北直隶按察司共同签字画押的,杨溥直接就看出来那些城建的商行在造假账。。。。”
“因为咱们户部名下的钱庄,在今年三月才刚刚给他们拆借了一百七十多万的款子。。。。。”
瞬间,李至刚心里咯噔一下,脑中也好似猛的被针扎了一下,又眩晕又刺痛。
“还有。。。。”
方宾已是大汗淋漓,“新都皇城周边的地皮,早就卖出去了。自迁都的消息一开,天下富商皆准备在北京购买房产。。。。。”
“但。。。。。。新都北京那边凡是稍微位置好点的地皮,早就被人买走了!所以,他们只能购买成屋。。。。。”
砰!
方宾心中一个哆嗦,却是李至刚把砚台摔得粉碎,且厉喝道,“地皮早被人买走了?你是早知道?那为何不早说?”
“卑职。。。。”方宾连连后退,“卑职早不知道。。真不知道。。。。。”
“哼哼!”李至刚眼睛通红,“继续说!”
“是!”方宾擦了下头上的汗,低声道,“有三家最大的商行,在新都北京购买了地皮,都是好位置的。。。。。”
“他们建好了宅子往外卖。。。。。因为盖的房子好,供不应求。所以他们便。。。。。。便实行预售制!就是先收钱,再给房。。。。。。”
“现在是收了钱,没给人家房子?”李至刚冷声开口道。
“不是。。。。。。”方宾哆嗦的更严重了,“北直隶按察司现。。。。。这些售卖给民间百姓的房屋,售卖者用的钱。。。。。。是户部钱庄放出去的钱。。。”
“而这个钱正是钱庄结算给新都营建司的储备款。。。。。。。正是因为这个钱被挪了,所以才有工匠民夫半年没有拿到工钱,以至于闹出民乱的事儿来。。。。。。”
方宾的声音越来越慌,“而且。。。。。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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