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大声耻笑他:「你个家虫,你爸妈都死了还喝他们的血,小心大晚上爬出来喝干你的血!」
两个人都怒火中烧,剑拔弩张。
最后叔叔被打得鼻青脸肿地回去了。
安安生生过了半个月后,催债的人找上门给爸爸痛打了一顿。
他们穿着随意,手里还拿着棍棒。
爸爸双拳难敌四手,被打得像奄奄一息的死老鼠,躺在妈妈曾经流过血的地方。
他们搜罗着家里有用的东西,气哼哼地走了。
爸爸被打得浑身青肿,伤口错落在身体各处,连走路都成问题。
以前奶奶用的拐杖,现在爸爸拄着也很顺手。
催债的人来了好几次,每波人都长得不一样,但每次都是打到留一口气时停下。
「这可怎么办啊?我们没钱,你可是要活活被打死的!」
妈妈哭着给爸爸包扎伤口,下一秒,爸爸就往他脸上狠狠地呼了一巴掌。
「狗娘们!巴不得我死呢?我还没死,就被你咒死了!」
妈妈捂着脸,瘫倒在地,泪水连绵不绝地划过她的脸。
只有我看见,她眼神凶狠,像一只蓄势待的恶狼,准备撕咬。
17
「为什么不给他喝红大麻子?」我拾着柴火,悄声问新妈妈。
新妈妈嗤笑一声,脸上戾气横生,「太快活了,得让他痛不欲生才好!」
我第一次觉得她可怕,像是索命的厉鬼。
抱着柴火回家时,我看到叔叔双手插兜,轻快地走出家门。
天气越来越凉,天黑得越来越早。放了学,夕阳就早早地沉在天边。
难得的,我在学校外看到了爸爸。
爸爸嘴里叼着烟,脸上的青肿还未完全消退。
我害怕得心直颤抖,抓紧书包,箭步一冲,逃离人群,急往家里跑。
还没跑到一半,一双粗犷的大手就把拎起来。
「狗崽子还挺机灵,跑得再快,今天也要把你卖掉!」
夕阳已彻底沉下,银白的月光点点洒洒,照不亮黑压压的一片夜色。
他把我扛在肩头,重重地拍打我的屁股。
我疼得直掉眼泪,仍在努力挣扎。
我用尽全身力气拍着他的背,双腿不停地乱动,「放开我!放开我!」
他力气很大,手臂一紧,我的腿就被箍住了。
我的挣扎完全无济于事。
爸爸走的是偏僻的小路,周围寥无人烟。
但还是有人找到了我。
「跑哪去啊?说好的一起卖掉,五五分,你倒好,搞独吞!」
是叔叔的声音!
18
爸爸哼笑一声,「你算哪根葱?卖我孩子给你挣钱,你他妈胆肥了?」
我听见叔叔快步靠近爸爸,被爸爸一脚踹到了地上。
爸爸把我推到树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麻绳捆住我。
「今天我倒要看看,谁死谁活!」
他们俩人打得凶,叔叔养了多年的富贵肉,完全不敌爸爸有力气。
几拳下来,就被爸爸打倒了。
我趁着空隙,不停地乱动,以求粗糙的树皮磨断麻绳。
叔叔闷哼着抵抗,爸爸打红了眼,踹了叔叔肚子几脚。
从树丛里抽出一条粗壮的树枝,一棍一棍打着叔叔,「王八羔子,让你威风,让你不识好歹,还五五分,呸!狗杂种!看你爷爷我今天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爸爸面目狰狞,似乎沉浸在施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