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知道了陆远峰曾经为了保护方锦绣,一招撂到一个壮汉。
也从陆远峰嘴里,知道他正经练过拳术——打过群架的事没敢说。
宗恒呢?也不是说他不行,他体格还不错,一直有保持运动,身材维持的很不错。
但身体好不意味着打得赢一个二十啷当岁还练过的小伙子。
为了保护丈夫身体健康,有必要说明真实情况,宗夫人觉得她可想得太周全了。
可是年崽十分震惊:“真的吗?”
怎么会这样,他舅舅超厉害的!怎么会打不过小陆叔叔。
“真的。”宗夫人很肯定的说。
这一刻,崽崽心中无所不能的舅舅形象,坍塌了一角。
小家伙儿鼓着脸,皱着小眉头叹了口气:“好吧,那……那我替舅舅记着,等我长大了,我帮他出气。”
宗夫人笑得肚子疼,方锦绣也忍俊不禁。
不对,等等,不是帮她出气吗?
还有,小陆同志是无辜的啊!
她连忙替男朋友澄清:“崽,不是小陆欺负姐姐,姐姐难过是因为别的事。”
“不是他呀……”崽崽拖长了语调。
方锦绣:“对,不是他。”
你的语气,怎么还有点儿遗憾的样子。
“那是谁让姐姐不高兴了?”景年又问。
方锦绣:“是……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坏人。”崽崽嘟囔了一句,欺负姐姐的人,都是坏人。
方锦绣和宗夫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好笑,这可真是毫无立场站姐姐。
之前拜托了舅舅帮忙,现在陆远峰那边给了一些消息,方锦绣觉得应该跟舅舅说一下,就让景年先跟着舅妈,她去找舅舅。
陆家。
一家人正在招待上门道歉的杨红玉和她家人。
杨红玉回到家后,害怕到恨不得消失在这个世界,她躲在自己房间里哭,整个人情绪都崩溃了,也顾不得再掩饰。
中午吃饭没叫出来她,后来她妈妈担心,又敲门,敲不开,听出来她好像在哭。
杨妈妈以为女儿出什么事了,担心她就直接开了门,然后就看见她哭得不成样子,眼睛肿得眯成一条缝,嘴巴都被自己咬破了,狼狈的不行。
再三追问,杨红玉都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儿哭,哭到杨妈妈也没办法了,把其他家人喊过来。
先是哥哥姐姐还有嫂子们安慰她劝她,可她就是不说。
最后杨爸爸说:“不管你遇到什么事,告诉家人,我们就是你的后盾,你不说,自己憋着,这件事你就自己处理,以后有什么结果,我们都不管了。”
杨红玉一听,更绝望了,以后钢笔的事情暴露了,她岂不是连家也回不了了?
情绪崩溃之下,她失声痛哭:“我不是小偷……”
“什么小偷?”杨家人都惊呆了,他们家的条件,怎么也不至于让孩子去偷东西吧!
杨红玉哭着把所有事情说出来了,从她因为受不了农活的辛苦,接受了方大贵的帮助,也算是间接接受了他的追求。
到方大贵把偷来的钢笔送给她,她拿着那支钢笔,给家人写信,最后又因为什么原因,昧下了那支钢笔。
杨家一家人听的目瞪口呆,杨妈妈哭着打她:“你怎么能这样,那是人家妈妈的遗物,你怎么有脸拿,你哪来的脸!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打完了又抱着女儿哭,那些年家里情况不好,孩子只能送下乡,两个大的已经结婚生子了,唯有小女儿年岁正当,不去不行。
杨爸爸一张脸黑红黑红的,压着怒火问:“你知道错了吗?错哪儿了?”
杨红玉已经无数次反思过自己,哭着说:“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贪图安逸接受心有所图的人的帮助,我不该拿方锦绣的钢笔,我不该明知道钢笔是她的,还不还给她,甚至还想扔掉。”
她哭得泣不成声:“爸爸,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啊……”
“知道错了就改正。”杨爸爸虎声道:“起来,我陪你一起去陆家,联系你那位同学,现在跟人家赔礼道歉,说清楚情况,还有,钢笔要还给人家。”
杨红玉哆哆嗦嗦站起来,她心里还是怕的,但是她爸给她拿主意了,她就像有了方向,心里害怕,还是去做了。
杨爸爸和杨妈妈先带着杨红玉去了保卫科,想把钢笔拿回来,说是杨红玉借同学的钢笔。
可是保卫科的人告诉他们,钢笔已经被人领走了。
那工作人员还觉得奇怪,怎么一支钢笔,都来领,看样子又不像骗人的,小姑娘丢了同学的笔,哭得眼睛都肿了。
“爸爸,现在怎么办?要去陈家吗?”杨红玉抽噎着问。
她不想去,哭到发昏的脑子,也想不通为什么闻教授要冒领人家的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