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
回到旅馆的时候,外面已经被积雪覆盖了薄薄的一层。
可以预见,明天起床之后,就能看到德累斯顿变成了白色的世界。
虽然在进旅馆的时候就扑过落在头发和身上的雪花,但还是有一些残留的雪片,在两人进屋后迅速融化,变成细小的水珠。
“快去洗澡,”
手冢将佑可的外套展开挂起来后,轻轻揽着她往浴室走,“不要着凉了。”
在他将手收回来的时候,却被佑可一把握住手腕。
在手冢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佑可将他拉进浴室,并且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也将她轻快活泼、带了点狡黠的回应一并关在浴室里。
“一起洗嘛!”
在圣诞前夕的这个雪夜里,两个人花了平时两倍的时间,才洗完澡出来。
被寒风吹了一整天的身体经过热水的浸泡,终于从冷硬中苏醒,变得舒展起来。
白皙精致的脸上带着尚未褪去的红晕,佑可双手搭在手冢的肩上,被他用公主抱的姿势抱出了浴室。
她晃了晃腿:“男友力大up了,光酱!”
手冢一本正经:“我偷偷进化了。”
“你甚至已经学会抢我的台词了!”
将佑可抱到床上放下,转身去浴室拿出吹风机,帮她把半湿的头发吹干,再给她涂好身体乳。
同居之后,这些事情手冢也已经能做的轻车熟路。
而佑可也习惯在他做完这些后,就钻到他怀里抱住他,一副极尽依赖他的模样。
窗外风里夹着雪,呼啸的声响听起来甚至有些可怖。
但屋内却是一派温暖缱绻,就在此时此刻,相爱的两个人只要彼此依偎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就已足够。
***
圣诞节连着新年假期,过完之后,佑可和手冢再度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和训练中。
大概是那天在德累斯顿的圣诞集市外,佑可真诚的剖白给手冢吃了一颗定心丸,回到柏林之后,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坚定从容,状态也比之前更加沉稳。
以至于向来对他们的感情不多加询问的Q·P,都在佑可来俱乐部找手冢的时候问了她一次:“你和国光去德累斯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青年俊秀的脸上少见地摆出不解的神色,“他最近状态绝佳。”
佑可面色深沉:“嗯……大概是有了新的觉悟吧。”
“什么觉悟?”在旁边听了他们对话的贝尔蒂也凑了过来。
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佑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早点成为完全值得我托付的人,给我一辈子幸福的觉悟啊。”
Q·P:“……”
贝尔蒂:“……”
就很烦!
“你们两个以前在日本的时候,朋友是怎么忍受得了的啊?!”
怪不得塞弗里德会有这样的疑问——虽然他本人还是很愿意去找手冢
和佑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们已经完全习惯啦。”
而这个问题也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二月份的时候,留学英国的迹部因为要参加学术交流会,所以来到了柏林。
虽然不是专门来找佑可和手冢的,但他们两个总归也是自己在欧洲这边为数不多的、距离还算近的朋友,所以迹部提前两天到了柏林,去了手冢签约的网球俱乐部。
手冢提前收到了迹部的消息,不过迹部到的时间他刚好有事回不去,就让迹部现在俱乐部等等自己,还拜托在俱乐部的俾斯麦先帮他招待一下朋友。
在休息区坐下来之后,迹部随口问道:“手冢干什么去了?”
俾斯麦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和佑可登记结婚去了啊。”
“……哈?”端咖啡的动作顿住,迹部的嘴角很不华丽地抽动了一下。
俾斯麦倚靠在沙发上:“说是觉得反正现在跟结婚了也没区别,干脆在德国这边登记算了。”
迹部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俾斯麦再接再厉:“他们没告诉你?啊,可能是想搞定之后再通知你们。”他摸着下巴,“毕竟国光的性格你应该也了解一些,他倒不是会主动说这种事的人。”
“你再说下去我可能就信了。”迹部喝了口咖啡,神色也恢复淡定。
“什么啊,你没信,”俾斯麦不禁有些遗憾,“我还以为你信了呢。”
迹部思索片刻:“也不是完全没信,你觉得我信了的时候,说明那一刻我是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