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不知时间过去多久,腰间的手松开,她这才缓过来,大口喘着气,原本苍白的脸颊上多了一丝红晕。
“澜兄!”
喊出来,她又不知自己想说什么。
她知道,宴澜能这样,肯定是有意识。
躺在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眸,唇角泛起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小时候吃苦药,总会备一些糖,今日倒是不用了,瑾儿比糖更甜!”
“伤这么重,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唐云瑾脸色不自在。
“为什么不能?”他笑。
很久没有笑的这么好看了。
一时间,唐云瑾看呆。
宴澜这张脸,实属耐看,虽然不比夜宸寒的俊美,却也英气非凡,看着更为顺眼。
“瑾儿在看什么?”他似乎要挣扎着坐起身来。
唐云瑾迅按住他,虽然脸颊还有些泛红,眼神却迅凝重:“别动!你伤势比较严重。”
“好。”他不反驳,安静的躺好。
唐云瑾轻轻擦了一下嘴唇,表情很不自在,宴澜还一直盯着她看。
“瑾儿可是自己吻上来的。”他一脸坦然道。
“澜兄莫要胡言!我是给你喂药!”
“喂药是这样的么?”
“还不是澜兄不肯张嘴喝!”
她仿佛极力想要解释清楚,宴澜笑意舒心,“瑾儿这幅娇俏的模样,让我想到了很久以前,我们就是这样相处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我逐渐生疏……”
唐云瑾:“……”
没错,以前的原主的确是把宴澜当做哥哥看待也的确是如此……
想罢,她轻咳嗽了声,“澜兄不要转移话题!”
“好。我并非不想喝药,只是在做噩梦。”
“噩梦?”
脸色稍缓,唐云瑾坐回他身边,“什么噩梦?”
以前,宴澜绝对不会对她提及这些,只会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换言之,只会把在阳光下的模样给她看,收敛了黑暗中的狼狈。
“我梦见国败,自己沦为敌国监下囚,他们要用毒药折磨我,我紧咬牙关不肯喝。”
“那为何又喝了?”唐云瑾皱眉不解。
“因为……嗅觉。”
“嗅觉?”
“我闻到了瑾儿的体香,还有真实的触感。”
“……”
她的脸颊有点烫,说实在的,宴澜只不过实话实说,而且一脸的老实相,完全没有挑逗她的意思,偏偏她的感觉却有些不对,接连咽了好几次口水。
客房内的气氛好像稍微有些尴尬。
她都快要找不到自己在哪,自己是谁了。
“瑾儿很抗拒么?”他小心着问。
“不是。”脑子还没想好,嘴先行抢答。
“那就是不抗拒!”
“也不是!”唐云瑾连忙道。
什么抗拒不抗拒,这个问题怎可这般问?
“所以瑾儿对这一吻……”
“澜兄!”她连忙出言打断,“我们还是聊一下正事吧!今日京城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经她这么一提,宴澜眼神内敛,眸光复杂的望向窗外:“如果计划顺利,皇上如今,应是驾崩了!”
驾崩?
唐云瑾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话,西凉细作攻击京城,皇帝为何会忽然驾崩?
除非,西凉真正目的是皇宫!
刺杀皇帝,制造北冥动乱。
“是谁的计划?”她追问。
宴澜意味深长的笑道:“邕王的确一心为你,也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的确不是想杀我,但他妄图用我的命当赌注,将西凉两大皇子引出,成败的几率各一半,很显然,他赌输了,瑾儿若是未曾带人现身,如今的我,兴许去见爹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