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兄!!”
唐云瑾提高声音,同时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脉络跳动正常,就是体温有些偏高。
再一把脉,高烧!
这都不知道烧多久了!还好现及时,否则怕是得危及性命。
她连忙对门外喊道:“你快进来!帮我把澜兄扶回房间!”
侍卫一走进来,就看到宴澜不省人事,心瞬间紧绷起来:“唐小姐。我家主子这是什么情况?”
“高烧了!还好现及时。过十二时辰,他怕是连命都没了,快点!”
“是!”
侍卫心里也有些愧疚,不敢怠慢,连忙快步上前,把宴澜搀扶起来,赶忙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还说着:“王爷身上这么烫!”
唐云瑾锁眉,紧跟在后,却没说话。
高烧一般在一个时辰内治疗最佳,过三个时辰,都会对身体有严重损害,刚刚她只是简单探脉,没有细细诊断,一会还得仔细看看。
很快,侍卫便把宴澜给送回了住处。
唐云瑾再度帮他把脉,脸色很是微妙。
侍卫站在一旁,满脸着急:“唐小姐,我家王爷他怎么样?”
“体温过高,烧时间过长,经脉扩张,随时都会有危险,你先去拿一条冷毛巾过来!”
“是!”侍卫不敢反驳,立即转身出去准备。
唐云瑾视线环顾一周,看到了放在不远处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心里稍微有了些许规划,紧接着,解开宴澜的衣服,帮他散热。
就在她准备抬步朝着桌前走去,拟写药方的时候,宴澜低哑的声音传来:“爹……娘……”
一瞬间,唐云瑾脚步顿住了。
当年,宴王夫人与宴王爷先后离世,而她眼中所呈现的宴澜,却一直都是温柔的,仿佛一点也不悲戚,甚至很少提及此事。
但此刻,在不清醒的时候,宴澜的声音,令她心酸。
如今的宴王府,何等冷清,他估计将所有与爹娘有关的人都送走了,害怕勾起回忆
再过去无数个日夜里,他在寂静的王府中,可能想偷偷回忆,又不得不压制。
他的内心,一直都是痛苦的,不愿被她看到的痛苦!
唐云瑾苍白的唇动了一下,转身回到了床前,慢慢的握住了宴澜的手,却没出任何声音。
“我好想你们……”
他声音仍旧沙哑,语气酸涩。
一滴眼泪却从唐云瑾眼眶慢慢滑落下来,她伸出手去,本来打算触摸宴澜的脸,门口却忽然传来脚步声,是侍卫走回来了。
“唐小姐,拿来了!”
侍卫将冰凉毛巾递过来,唐云瑾低应了一声,接过手,轻轻敷在宴澜的头上,继而起身走向木桌,压着声音道:“我帮澜兄开一副调理的药,你一会去药房抓!”
“是!”
唐云瑾垂眸开始写。
侍卫却在打量她,看了两眼后,欲言又止了起来:“唐……”
“怎么了?”
“没事。”他抓了抓头,一脸懊恼。
“有话就说吧!”
“那属下直言,还望唐小姐莫要怪罪,属下只是觉得,您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比方才来的时候,还玩差,而且眼睛也有些泛红,您……”
“我身体也有些不适,不过我吃药压制了,倒是澜兄,刚刚你不在,他梦中呓语,提到了双亲,我回想起那两位,心中也有些酸涩,澜兄在双亲离世之后,基本上就没有同我提及过,我最开始只是以为,他看的比较开,如今却觉得,他是不能说!也不敢说!他怕我不会安慰他!更怕让自己变得太脆弱。”
侍卫低头,从小在宴澜身边,陪同着,他其实很能共情,“王爷在先王爷故去之后,不但把府内一些陈设换了,还将大部分下人都遣散,他在外虽然看着很豁达,实际上,每至深夜,都会偷偷一个人饮酒,尤其是……唐小姐与邕王殿下走的最近那段时间,他每天夜里用酒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