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舒听了,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低声调侃道:“看不出来,大王兄对她竟然上心至此了!不过这怎么看,都是一箭双雕吧!大王兄既应得了宁副将的心,也让她有了感激之情!但……感激之情能否转化成为感情,还真是难说啊!毕竟,大王兄与她之间,从最开始接触来看,并不纯粹。”
“夜云舒,朝堂之上,休要妄言!”夜若云的神色已经变得有些冷漠下来。
夜云舒挑起唇角,冲他轻轻一笑,“关于她的话题,可不是我要挑起来的啊,大王兄!你若不提,我也未必会说!臣弟所言,句句出自肺腑!我若是你,就不会让她与朝堂之事有纠葛,以免最终……被皇兄视为眼中钉!”
“这只不过是你一个人的见解罢了!”
“是么?那就……拭目以待?”
说着,夜云舒不动声色的往回挪了一步,神色恢复如常。
不多时,太监嘹亮的声音在大殿外响起:“先镇关副将宁河到!”
站在殿内的老太监,连忙将目光转移向皇帝,在接到眼神后,对外喝道:“宣宁河觐见!”
门外太监复述:“宣宁河副将觐见!”
“吱!”殿门被打开。
先行进来的是两排带刀侍卫,而宁河,手脚皆带着镣铐,被侍卫夹击着带了进来。
而眼前这一幕,不由得令人唏嘘。
曾经的宁河也算风光过,深受皇帝信赖过,与一些朝臣也有交集,短短两年的时间,让他这位在朝中摸爬滚打多年的武将堕入深渊之中,显得狼狈不堪,那副身躯,更是快要瘦到皮包骨的程度。
群臣中,众人目光各异。
有人心疼不已,也有人不屑一顾。
“叮当!”
锁铐在地面上撞击出清脆声响,宁河艰难弯身,本欲行礼,奈何一个重心不稳,直接趴在了地上,头撞击在结实的地面上,出闷响声。
光是听着便疼。
群臣之中,有人小声在笑。
但下一秒,皇帝便怒喝道:“谁给宁副将上的镣铐?”
带刀侍卫还有些不明所以,为之人抱拳道:“回皇上,属下是为了您的安全……”
“放肆!立即给宁副将解开!”
现在宁河对皇帝而言大有用处,态度自然也大幅度转变。
要是放在以前,就算宁河主动申冤,他也未必会理。
可如今,正是他用人之际。
“是!”
为带刀侍卫不敢多言,立即将锁铐解开,将宁副将搀扶了起来。
虽然是披头散的,可仍旧能清楚看到脏兮兮又蜡黄色的消受脸颊,以及额头刚磕出的红色淤痕,加上一身白色的囚衣,给人一种破碎感。
被解除了镣铐,宁河还有些懵,被关进天牢两年多之久,这是他第一次能出来重见天日,而且一出来便是面见圣上,心情难以言表,慢吞吞的说了句:“谢皇上!”
“宁爱卿这两年多在天牢内受苦了!”皇帝一脸庄重道。
还没弄清楚事情原委的宁河说起话来自然是格外的小心,连忙开口道:“罪臣不敢说是受苦!”
“的确是冤枉入狱,此事,邕王已经给予了查明的证据!朕了解情况后,心情也比较沉重,现如今,朕不但打算将你宁家所有人无罪释放,更打算将总兵权一事暂且移交在你手中,宁爱卿意下如何?”
这对于宁河而言,与其说是天降喜事,还不如说是太像愈加的馅饼,弄得他满脸惶恐当即就跪了下来,“皇上!总兵权之事,罪臣从不敢虚攀!况且三殿下带兵一直极为负责,没道理……”
他就怕,这不是福气,而是大祸临头!
皇帝也看得出他的惶恐是真,不像作假,便将目光转移到了夜若云的身上,仿佛想让他来说动。
毕竟领兵之事,非同儿戏。
最好是赶紧确认下来,方可安心。
夜若云察言观色之后,立马出言:“宁大人,这是皇上给你的机会,理应珍惜,如今三王弟重病缠身,理应已治病为主,兵营之事,只会让他更为劳累,拖垮身体!而且,只是让你代为掌管兵权!从此事,也说明了皇上对你的看重,况且……宁小姐可还等着与你团聚!”
此言一出,瞬间说动了宁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