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瑾被激怒,牙齿力道更甚,殷红的鲜血将她的嘴唇染红,她所有的恨意,仿佛都倾注于此,恨不得将夜宸寒的手咬断,只可惜,她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
“回府。”他好像感知不到疼,声音平静对外吩咐道。
马车夫应了声,驾着马车而去。
相府内。
唐云奕终归是忍不下去了:“爹!就这么让瑾儿跟他回去了?当初您是反对这门婚事的,如今眼看着瑾儿过得也并不好。”
“怎么?你还打算上门去宸王府要休书?”
这本来就是唐云奕的想法,他也供认不讳:“没错,我便是这么想的!瑾儿既然当年做错了选择,就应该及时止损。”
“你这是胡闹!最好的及时止损是当年就不应该嫁过去!相府登门宸王府要休书,这叫什么?一旦传出去,你让朝臣怎么想?”
“爹是一国之相,但抛开这个身份不谈,爹还会有这么多顾虑吗?难道您不想看瑾儿开心?”
“路是她自己走的,没人能帮她做选择,你不能,为父也不能!我们唯一能做的,是让那些人知道,丞相府出去的女儿,不是好欺负的!你这两日打点一下,弄些瑾儿喜欢的东西,为父到时候与你一同前去宸王府看望她,一来看看瑾儿在王府住的怎么样,二来起到警示作用,免得宫里人都觉得瑾儿好欺负!之后究竟要如何下去,只能看她自己的选择,但是云奕你要记住,你我只是臣子,宸王是皇上左膀右臂,一旦撕破脸,皇上会帮着谁,要清楚!”
唐云奕的声音逐渐归于平静:“父亲说的是,云奕明白了。”
一段时间后,马车在王府门口停靠,唐云瑾甩开他的手,啐了口血沫。
“咬够了?解气了?”夜宸寒道。
唐云瑾满脸嫌恶,声音沙哑道:“呵!王爷还有脸说出这话?”
“本王为何没脸说?”
她沉眸,没回应他,扶着车壁勉强站起身,这才觉脚下很凉,没穿鞋子。
挪了一步,膝盖又传来痛感,令她有些站不稳。
“嘶……”
“过来。”
“不需要。”唐云瑾扶着车壁,一瘸一拐的往外走,“不需要你虚伪的好心!”
下一瞬,天旋地转,她被单手抱住抗在了肩头,大步跃下马车。
“夜宸寒,你放我下来!”
马车夫汗颜,站在一旁不敢动,也就王妃胆子大,敢这么对王爷说话了吧?
“闭嘴。”夜宸寒低沉斥她。
唐云瑾不听他的,反倒是觉得他这样更虚伪讨厌,明明不久前还掐着她的脖子,眼神凶狠,如今却装的像是对她很好似的。
越想,她心中越是愤恨:“宸王爷这么虚伪,是怕我说还是怕外人知道?”
“唐云瑾,本王念在你新旧伤在身,不与你计较,莫要挑衅本王!”
“这话王爷自己信吗?你要是会念及我有伤在身,之前还会折磨我?”
“啪嗒。”夜宸寒在脚步迈进府门的前一刻,将手松开。
唐云瑾从他肩膀上落了下来,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一声闷哼,脸色泛青。
本来膝盖已经很疼了,这么一摔,又牵连到了。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一笑:“唐云瑾,你是不是就喜欢本王这么对你?”
“我希望你死!”
“只会说?拿不出能耐?本王该说你是勇气可嘉还是……不知好歹的愚昧?!”
她揉着膝盖,“随便王爷怎么想,我只希望这种虚伪的好,以后王爷不要用在我身上了,看过你的真面目再看你虚假的一面,我只会更觉得恶心!”
“好!唐云瑾!你很好!”夜宸寒气的冷笑,拂袖大步离开,迈出几步远后,又冷声对守门侍卫道:“谁也不准帮她,让她自己回去!”
这个女人,总是不知好歹!
他明明是想稍微对她好一些,她却总是不知领情。
换做以前,要是被她咬上这么一口,绝对能折磨没她半条命!
直到现在,手腕还在流血。
心里,烦躁。
王府门口,唐云瑾扶着墙慢慢站起身,咬紧牙关,一步步慢慢挪向凝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