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言擦干头上了床,习惯性地来抱我,我要非常用力才能克制住不在他碰到我时太过僵硬。
温热的吻落在我的脸颊,耳边,还要再往下。
我猛地往前避开,隐忍地道:「我困了,很困!」
陈慕言顿了顿,温柔地抚了下我的头,「睡吧。」
当天下午,我就搬离了陈慕言的家。
我的思绪很混乱,想了无数种和他对峙的说辞。
也想过要立马和他取消婚礼,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
但我什么都没说,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天没有见面,只在手机上维持着和往常一样的互动。
婚礼如期举行,但,婚礼当天,我在另一个教堂和另一个男人举行仪式。
12、
谢俊泽在给我戴戒指的时候,教堂大门被用力踹开。
陈慕言双眼猩红地望着我,胸膛上的白色礼花染着鲜血,还有一群亲友跟在身后。
大家看到我穿着婚纱正和另一个男人交换戒指,都惊掉了下巴。
陈慕言嘴角僵硬地勾了勾,露出一个不那么温和自然的微笑,「姜岁,下来,大家都等着你呢。」
我晃了晃手上的钻戒,莞尔道:「晚了,陈慕言,我已经嫁给别人了。」
那一霎,陈慕言连勉强的笑意都维持不住,他想上前来抓我,被谢俊泽的朋友拦住。
陈慕言来时出了车祸,身上不知道哪里一直在流血,这会儿虚弱得很,被人推搡几下就站不住。
他眼睛一直紧紧锁着我,迸射着痛苦的恨意。
「姜岁,为什么?」他喘息着质问我。
「陈慕言,我不想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爱你了?」
「还要继续演吗?」
我冷下脸来,指向他身侧的一个男人,「就是他吧,你就是跟这位朋友说我只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
陈慕言和他那个朋友皆是一愣,脸色瞬间苍白。
「那晚你彻夜不归,是和你的前女友春宵一度了,我想想,应当还不止那一次吧。」
陈慕言脸色越来越难看,恨意褪去,剩下慌张无措。
「你看了我手机?」
「是啊。」我嗤笑一声,「你是不是笃定我足够爱你足够尊重你足够不会约束你,所以连证据都懒得消灭?」
「陈慕言,我喜欢你是件很可笑很愚蠢的事吗?」
陈慕言摇头,「不是的,姜岁——」
我打断他,「是了,我现在想来我喜欢了这样一个人十年,确实很愚蠢很可笑。我曾被你的优点光环蒙蔽了双眼,把你的谎言全部信以为真,却不曾去细想一个浪子怎会真的为我回头。」
「不是的,姜岁,你听我解释——」
「我就问你,和我在一起之后,你是不是和你前女友睡了?或许还有别的女人?」
陈慕言脸色很难看,「是,但是——」
「但是是你喝醉了?是你没能控制住?你知道错了,你希望我原谅你?」
话全都被我抢掉,陈慕言怔怔地看着我。
「陈慕言,我是深爱过你,但我爱的,是我以为的陈慕言。不是那个满嘴谎话出轨践踏别人情感的陈慕言。」
「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去找下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吧。」
那些原本是来帮他的亲友们此时面面相觑说不出话。
谢俊泽这时开口:「叫工作人员来把他们请出去,不要打扰我们的婚礼。」
还未等人行动,陈慕言蓦然倒下昏了过去。
旁人惊呼着叫救护车。
「姜岁,陈慕言知道你和别人在这里结婚急疯了,一路飙车过来出了车祸也要坚持先来找你。你就不能给个好好说话的机会吗?」
我眼神闪了闪,语气还是冷硬:「请你们快点离开,今天是我最重要的日子,不希望被打扰。」
「姜岁,你他妈才不是什么小白花,你丫是真狠!」
可笑,先被伤害的人是我,他们有什么资格说我狠?
不过也不重要了,未来我再也不想和这群人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