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了?”唐旌问。
周黎点头。
“你倒是舍得。”唐旌说。
事情谈完了,唐旌邀请周黎坐下,宣人上冰饮,她倒是没骗周黎,她这里倒是真的什么都有,屋里也凉爽。
周黎贪凉,吃过了冰饮,又吃冰果子,到了中午又被唐旌留下吃饭,喝了几碗冰粥,还没走,就开始闹肚子。
唐旌是铁打的胃,对食物没什么喜欢,每次填饱肚子就行了,看周黎喜欢吃,也没想拦周黎吃喝,一下吃出事来。
她让人弄了汤婆子捂到周黎的肚子上,帮周黎揉了揉胃。
周黎被午后暖风吹得昏昏欲睡,两人坐在屋内窗前的小塌上,周黎躺着舒服地闭上眼,唐旌低头看她,手还放在她胃上,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周黎半边身体,她跪坐着,渐渐低下头俯身,淡淡地吻在了周黎眼皮上。
周黎眼珠在不安的动,唐旌知道她没睡着,沿着她颧骨往下,又咬住她的唇,周黎抬手,被唐旌握住,她含笑出声:“痒。”
唐旌伏倒在周黎身上,枕着她半拉身体。
周黎还以为唐旌想白日宣淫,窗户和门都大开着,担惊受怕了一会,没想到这人先睡了。
她看着房顶,肚子上的汤婆子驱走寒意,也渐渐睡了过去。
等到周黎睡醒,暖风阵阵催人好眠。
怀中人早不见了。
周黎睡醒有些发懵,记忆回笼,她坐起身,唐旌刚好从屋内出来,递给她一个手信,“明天早晨你直接去码头找我,不用过来了,把这个递给船工,他就会带你上船。”
周黎接过,看着手信上面的图案,应该是唐旌他们的标志,她点点头收好。
唐旌看她还有些迷糊,伸出食指点了下周黎额头:“怎么?还想赖在我这,不走了吗?”
周黎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一直直勾勾看着唐旌。
她脸微红,清了清嗓子:“这就走。”
唐旌一直送到院子口,又给周黎装了些吃得,让她拿回去和大伙一起分了吃。
周黎提着东西说:“明天见。”转身背对唐旌挥了挥手,被下人送出去。
唐旌看着她满眼都是笑意,正好有人走到她院子这里,看见唐旌,出声道:“哟,妹妹这有客人?”
唐旌一看来人,冷淡点头,然后回屋,啪地关了院门,直把外面的人气得半死,咒骂她清高什么,不都是被抬进来做妾的!
唐旌才不管外面人怎么想,她原本以为的,跟她进府之后的情况不一样,老王爷基本不来这里,要去也是去几位侧室那,或者在观菊园里跟那些男宠颠鸾倒凤,抬进府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要是不巴结两位侧室,一年到头都见不到王爷几面,在府中活得
颇为辛苦,但稍微有些家室却又不一样,两位侧室看着背景都会给几分薄面,府中情况复杂,唐旌刚来连人都没见全。
要说皇帝是后宫佳丽二千,老王爷也不逞多让。
唐旌只管关起门来过自己日子就好了,倒是也行了她的方便。
周黎回去安排好戏班其他人,主要跟归一堂掌柜打了声招呼,编了个要去看亲戚的借口,求他照看着点自己的人。
掌柜有些不悦,但人是他请来得,两人之间又不是雇佣关系,只好捏住鼻子咽下这口气,晚上跟老板李瑞琪汇报时口气自然不怎么好,哪只李瑞琪听说周黎要去探亲,脸上却带了笑意。
掌柜不明,请老板指示。
李瑞琪看他一眼说道:“榆木脑袋,这人要留在我们归一堂,我还有些嘀咕,现在干脆利落走了,我反倒是放心了,说明她对我们没想法,是个局外人,这样我也不担心让她看出什么名堂。”
掌柜恍然大悟。
李瑞琪冷哼一声:“你且有的学呢。”
掌柜连声:“还是老板想得周到。”
要是周黎知道她走了,反而让别人不会怀疑她,估计会哭笑不得,只能说有人想得太少,她虽然不是对家,但也不会站在他们那面。
翌日早晨,周黎到跟唐旌约定好的时间准时到港口,港口天不亮就有船起航,站满了挑夫,往船上搬运货物,也有坐船的行人,只不过不多。
周黎到时就看到跟唐旌给她的手信上图案一样的旗子,她对着手信上的图案确认无误后,走到上船的地方把手信递给看船的人,看船的上下打量完周黎,对她说:“跟我来。”
也不用通报径直带着周黎上了船。
这艘船有上下二层,挑夫们搬运货物向下进船舱,守船的人则带周黎上二层。
二层布置的很华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落足的地方。
守船人把周黎的手信递给二层管事的,那女管事看了一眼,对守船人说道:“这边我来处理,你先去忙吧。”
等到守船人走后,她才笑着问周黎:“您是飞花先生吧?我们主子早就有交待,等您上船,让我们照顾好你。”
周黎奇怪,“唐旌没到吗?”
女管事答:“还不到时间,飞花先生我们进去说。”
内间很宽阔,铺了厚厚的地毯,周黎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