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房的人知道周黎身上有老王爷的公文,出入她帷帐的说不得还有达官显贵,飞花老板犯不着和好好的荣华富贵作对,但这事实在是蹊跷,人刚死,这戏班就撤走了。
士兵头头一双利目打量周黎,周黎任他打量,嘴角还嗪着抹笑意,并不高冷,她对巡捕房的人说道:“说来我还认识你们的县官,要不是他亲自相请,我也不会拐道这边来,他母亲八十大寿,最是爱听戏,所以我才来到贵宝地。”
这话里话外的再给巡捕房施压,周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是下九流,但是巡捕房还真不敢轻易得罪。
士兵头头笑了,“我就是例常问话,先生不必紧张。”
“你们戏班共有多少人?可都有文牒?”
“自然是有得。”
周黎吩咐道:“小圆,你找大鹏去车里一趟,把我们的通关文牒拿出来,还有老王爷的亲笔信。”
小圆从周黎身后探出个脑袋,周黎摸了摸她头,让她去了。
大鹏很识眼色,不仅带来了包文书,还带了一荷包的银子交给周黎,周黎掂了掂,趁着底下人清点文书信息时塞给了士兵头头。
她嘴角的笑意宛如清风朗月,说话做事却如商人般上道。
“这大半夜的你们也辛苦了,待我到你们县官府上,必会为众兄弟美言几句,你看我们手续也齐全,必不会做出那等毒害将军之事,晾我们也没这个胆不是?要不今天就到这儿?你和兄弟们也早点休息?我也好明天早日启程去拜访叶大人?”
叶大人就是当地县官。
士兵头头嘴上义正严词,却手疾眼快地收了周黎递来的荷包,掂了掂,很满意地撤兵了。
文书检查自然没有问题,老王爷的书信上还有王爷府的印章,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周黎看着他们撤兵,冲村长点
点头,悠然自得地进屋了。
她知道巡捕房的人好摆平,这也是为什么今晚她们能在村落里休息的原因。
爷的人隶属军部,和镇上本来就不是一条心,驻扎在镇上附近多次扰民,镇上对此也多有怨言,不过是看他们人多势众,又是官家亲派。
巡捕房也就是做做样子,其实也是为了搜刮民脂民膏,只要有钱,这一路都会畅通无阻。
这个社会从底子早就烂了,底下人也是各自为政,所以周黎并不害怕,走得急是害怕军队的人追上,毕竟爷好歹也是官家册封的将军,不过看今晚这状况,好像爷内部的人先自己乱了,毕竟这年头征兵都是从穷苦人家征,除了上层人物谁都不愿意打仗。
周黎望了眼唐旌,这不会也是在她计划内的吧?人现在还在昏迷状态,也不好询问,周黎洗了脸,吹熄了蜡烛,招小圆也上炕睡觉,明天还要去拜访县太爷呢,这人要走了,总要打声招呼。
半夜唐旌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上火烧,尤其是右肩膀钻心的疼,心脉却好像有一股清凉一直在护着她,唐旌终于挣扎地从昏迷状态醒来,她听到身旁的鼻息,确认自己现在安全,然后强忍疼痛掐上了旁边人的脖子。
“这是哪里?你是谁?”
周黎刚睡熟,就感觉有人在弄自己,她还以为是小圆,睡得不耐烦直接拨开那只在自己咽喉处作怪的手。
“小圆,别闹了,睡觉。”
喉咙又被人掐住,肩膀被抵住,逐渐稀薄的氧气让周黎一脚蹬出,唐旌虚弱地根本不是周黎的对手,砰的一声砸向墙壁,这下不仅是周黎,小圆也被惊醒了。
“班主!”小圆抄起手边的火石,借着一点微弱的光看到周黎坐起身,摸着脖子。
周黎皱眉,她没先上去查看唐旌的状态,而是先下床点燃了蜡烛,看到唐旌虚弱地趴在炕上,不知是死是活。
周黎这一脚还是有些力度的,她也知道刚才是谁要掐她脖子,实在是对女主好感欠奉。
周黎翻个不雅的白眼,问道:“醒了?”
唐旌满眼金星地抬起头看到周黎拿着烛火凑近她,周黎上下打量,“没死就行,好好躺着,大半夜的不要动手动脚,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唐旌问:“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周黎开玩笑道:“找个人牙子把你卖了,看你身上这细皮嫩肉的,卖给别人做丫鬟做小妾,估计医药费我就能赚回来了,收留你我可是亏大了。”
周黎抬手扶上唐旌的下巴,装模作样地对小圆说道:“就是这张脸长得不怎么样,估计卖不上什么好价钱,算了算了,还是先砸手里吧。”
“飞花先生真会开玩笑。”唐旌头向右偏。
周黎笑嘻嘻的,“对,我就是开玩笑,看你还有力气掐人,看来是没事了。”
周黎把被子一拉,懒得再理会唐旌说道:“睡吧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你要是好了,就自己走,我们要去京城。”
小圆看没事了
,也安稳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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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大亮,周黎习惯早起练功吊嗓子,在外面吊嗓子不方便,但是练功可不能耽误,她一动,靠墙打盹的唐旌也醒了。
周黎看到她唬了一跳,“你几时醒得?”
唐旌看向她不说话。
周黎翻个白眼,她一个讨厌迂腐秀才,一个讨厌这种不爱说话的人,还有昨晚的事情,让周黎懒得理会唐旌,径直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