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抬眼,她认真道:“我是为贝夏回来的。”
贝大为紧张起来。
周黎不想跟这种人虚与委蛇,她直接从包里拿出诉状,看了一眼桌上没有地方放,递到了贝大为手边,站起来说道:“今天其实我们也不是过来吃饭的,而是来送东西的。”
“这是什么?”贝大为皱眉。
“诉你侵占贝夏财产纠纷一案!”
贝大为怒拍桌子:“荒谬!”
桌上的碗盘跳动,贝兵吓哭了,雷华看情形不对,急忙把贝兵拉到了其他房间,贝大为也站起来手指指着周黎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插手我们的家事?”
周黎把贝夏拉到自己身后,皮笑肉不笑道:“某人怕是做贼心虚了吧!我姐姐留下的财产可不止这点!你拿到财产要好好对贝夏我就不说了,她这么大点人,能吃你家多少饭?你这样苛待她!这次属于贝夏的财产我必须要你吐出来!你就不配当舅舅!也不配当哥哥!我姐要泉下有知,知道你这样对待她女儿,晚上非爬起来问问你不可!”
贝大为手指抖呀抖,怒骂道:“好呀!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得贱女人!想拐带我们家贝夏是吧!贝夏你不要听她的!”
贝大为对贝夏说道:“我们家就这条件,你舅妈虽然嘴臭,但平时也没缺你一口吃的!你上次回来,不还给你四百块钱了吗?你别听外人瞎讲!我是你舅舅,怎么会亏待你呢?这不是舅舅没本事吗?等以后舅
舅赚钱了,一定对你好!”
听着这前后矛盾的话,周黎都想笑了。
厚颜无耻都挂在了这家人脸上,从贝兵平时的做法,就能看到大人是怎么教的,孩子可都是学习的大人作法。
贝夏嘴唇翕动,她看着贝大为,目光充满悲哀。
直到这刻,舅舅还在狡辩。
贝夏不想与他争执,孰是孰非,就像周黎说得,法律自有公道。
周黎感觉到身后的衣角被扯了扯,贝夏小声地说道:“说完了,我们就走吧。”
她不想在这里多呆了,令她窒息。
空气中流窜着腐烂发臭的味道,隐隐约约贝夏看到了她蜷缩在沙发上,每天天不亮,听到外面有动静,就会不安地起床,这从来不是她的房间,只是一个临时的落脚点,在黑夜中,她灵魂不安的哭泣,找不到回家的路。
周黎牵住她的手,抬起下巴,倨傲的对贝大为说道:“我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你也可以找代理律师,到时不到会被法院自动判处不利判决,希望你能准时到场。”
她扬起假惺惺的笑容,“这顿饭我和贝夏就不吃了,祝你们一家吃得愉快。”
贝大为脸气得通红,眼睁睁看着周黎带着贝夏扬长而去。
他目光落到洁白的诉状上,脸色又青又白,没想到周黎会做得这么绝。
……
车上,周黎双手扶住方向盘。
车内播放着淡淡的音乐,是周黎一向听得小曲,她不时通过后视镜打量坐在旁边的贝夏,贝夏从刚上车就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周黎想着话题,她眼珠一动,想到一个。
“刚才没吃好,我们……”
贝夏同时开口:“我们去吃饭……”
然后她望向周黎,周黎扫了她一眼,又继续看向前方,两人脸上都有了笑意。
“想吃什么?”周黎问道。
“火锅。”贝夏说。
“嗯?”周黎奇怪。
“你不是说,火锅可以去晦气吗?”贝夏道。
周黎笑了起来,她笑声肆意,“对,我说过,那就吃火锅吧!”
贝夏也不禁笑了起来。
周黎悬起的心放下,看来贝夏没太受影响。
两人去吃了一顿火锅,下午回家周黎睡了一觉,把家里打扫了一下,贝夏要帮忙,被她撵去写作业。
周黎笑道:“我买得卷子都写完了吗?”
贝夏摸摸鼻子,自觉回屋。
下午阳光突然从阴云后跳了出来,温柔散播,周黎送得小熊吉娜躺在床上,两人的相片正对贝夏,贝夏抬起头就能看见,她坐在书桌前认真低头写卷子,听着门外周黎哼着歌扫地,洗衣机在转,一切都好像恰如其分,贝夏嘴角扬起笑意,曾经的那些伤痛好像都被此时治愈。
快到上班的点,周黎敲了两下贝夏房间的门,探出一颗头来,看贝夏望过来,她笑眯眯道:“想不想跟我去电视台玩玩?”
贝夏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