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道:“各位请入座。”
零零散散的光团落在两侧的座位上,相比于前两次,这一次真是死了般的安静。
从即将覆灭到稳坐于教堂中,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令众人心有余悸。
他们一起看向光幕,顶端那个名字当下是如此刺眼——吴名!
“好了各位,请……”
飞熊正要开口,却骤然被一声厉喝打断。
“够了!飞熊,难道你没有看见吗?有鸠入侵了这个世界,正在大肆破坏这场演义,你为何不出来阻止!”
一石激起千层浪,抗议声连连。
“现在的局面完全不是我们能掌控的……”
“还掌控个屁,人马上就要死光了!”
……
飞熊面对激愤浪潮,依然我行我素,“请抓紧时间投票,你们现在还有十五分钟。”
“吴名!吴名!”
尽管知道这次投票的成功性微乎其微,但众人还是不约而同,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两个字眼。
“还有其他人吗?如果没有,那本次投票结束。”
“等一下!请回答我们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出手遏制当前态势!”
“对!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转瞬,众人的矛头又指向了飞熊。
“为什么?”飞熊的笑容缓缓消退,平静道:“因为,如何应对演义中出现的非常规突情况,也是本次考核的一环。很显然,你们的成绩不合格。本次投票,到此结束。”
……
1643年冬,英国伦敦,清晨,大雾弥天。
街头上,堆积如山的尸体,正在散着微不足道的余温,当然还有细菌和病毒。
这些常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却是某些人的最后避难所。
被剥削破产的普通百姓,还有从救济院逃跑的孤儿,都依偎在尸体后。
他们用死亡来取暖,最后再用自己的尸体,来为这座破败的避难所添砖加瓦。
几个五六岁的孩子正紧靠在一起,他们衣衫褴褛,像失去母亲的麻雀一样瑟瑟抖。
五六个头戴乌鸦头的运尸人靠着墙壁抽烟,他们盯着这些孩子,如同秃鹫一样在等待猎物死亡。
众人赌了五个铜币,看这几个小家伙什么时候会死。
忽然,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从迷雾中响起,越来越近。
来的人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女,裸露在外的小腿上,全是冻青的伤痕。
她紧张地抓着一把面包屑,踉踉跄跄往这边跑。
也不知道她为了获取这些食物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她的到来吸引了孩子们的视线,所有人都变得神采奕奕。
“姐姐……”
“快,快吃吧。”
少女来不及多说什么,将手上的面包屑送到他们眼前。
运尸人们见状有些沮丧,一人道:“看来我们都输了,他们应该能挺过今天。”
他话音未落,两个稍显强壮的流浪汉们立刻冲了过来,二话没说,对着少女拳打脚踢,抢夺食物。
“走开!”
一个孩子上前推搡,结果被胡乱飞来的拳头直接打死。
“给你…给你们……”
少女服输了,颤抖着让出了被捏成一团的面包屑。
运尸人们见状大笑,“赌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