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失手宰了个英国佬,逃到九龙城,改头换面直到今天。
陈厌将手按在墙上,笑道:“厚名哥,背叛兄弟,三刀六洞啊……泰国佬加联合堂二三十人,光枪就十多只,我能杀死他们,你这双花红棍不如给我做。”
“花铁干也说自己是好人来的!”
“你也看书?”
“家里明报给你裹尸要不要?”
砰!
突然从墙壁上刺出的两道污浊激流瞬间撕破了身后来人的凶悍,一阵惊愕,纷纷往后倒去。
当!
当他们稳住心神,再往前看去时,孙厚名手中的双刀已与陈厌握着的锈迹钢管磕在了一起。
孙厚名望着陈厌脸上的狞笑,心神微震,颤抖的刀刃剥落铁锈,雕银白色的花,好大的力气!
渣灰的药效未过,陈厌血液沸腾,凭空又多生出几分力道。
硬拼硬打,闯巷关,不值如打人先打马,擒贼先擒王!
孙厚名被压制得无法动弹,暴喝一声,提起右腿,对准陈厌的小腹就是一脚。
砰!
“啊!”
陈厌抬腿,一别一踩,孙厚名的脚面被牢牢钉在了地上,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孙厚名虎目圆睁,看着如同毒蛇般朝自己眉心刺来的钢管,夹在胸前的双刀倏地往上一扬,刚将这一杀招别开,随即而来的却是当当当,如同暴风骤雨般的三棍。
虎口麻,一柄刀蓦地脱手,砸在地上。
猛虎无牙,必死无疑。
电光火石之间,众马仔看得怔神。
陈厌,在联合堂红棍之间也算不上高手,但此时竟然将双花渔夫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
“靠!”
身后众人率先回神,举刀叫骂着朝陈厌背部挥砍而来。
啪!啪!
钢管横扫,将两名排头兵鼻梁抽碎,面颊皮开肉绽,哭喊着躺倒在地。
“还有哪个?”
陈厌一声厉喝,冷目环视。
十字路口此时被围得水泄不通,众人握着砍刀,最近的离陈厌不过半步之遥,但此时面面相觑,皆不敢轻举妄动。
面门上印着一道骇人淤青的孙厚名卧在地上,满脸是血,喉咙被陈厌手中的钢管顶着。
“阿厌仔,你藏拙啊…还敢说自己没鬼……”
孙厚名双目猩红,心头虽然惊悸,但更多的,是被曾经马仔轻易打翻在地的屈辱。
他当然知道陈厌想干什么,突然吼道:“夺回五百万!赏金五万……”
咔!
一棍落,孙厚名喉咙瞬间血肉模糊,但仍然明亮的眼神中仍有报复得逞后的快意。
算半个硬骨头。
但今天,不多见血,恐怕是出不去了。
什么三刀六洞,什么江湖道义,在港币面前,脆弱到不堪一击。
孙厚名的余音未散,众马仔心中的惊恐立时荡然无存。
人影、污水、刀光、鲜血……须臾间被搅成一团森寒的抽象画。
砰!
陈厌刚将两人抽翻在地,五六把刀又争抢着朝他杀来。
他狰狞着五官,用钢管顶住面前一人的胸口,咆哮着往前冲锋,犹如一辆人形推土机,巷道中人慌忙退避。
刺啦!
突然,一柄砍刀划破他的衣衫,在他背后留下一道歪歪扭扭的伤疤,鲜血流淌。
一千块!草!
陈厌骂了一句,再回身,那人已被砸烂一口黄牙。
“勇啊。”
一把油纸伞停在了不远处,望着前方血腥的战局,来人不禁出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