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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值房。
连房门都没关,便将自己重重地摔在了榻上。
至此,他终于明白:
齐平沙只是表面严厉,实际一直在给自己默默放水……
应长川才是真的狠!
只要自己的手腕下沉,应长川便会笑着上前纠正,甚至……自己直说了手腕酸痛,他仍无动于衷。
就这么坚持了半个时辰,方才勉强放过自己。
大周的皇帝什么时候如此关心下属了?
就在江玉怀疑人生之时,桑公公忽然端着托盘,自大敞着房门外走了进来:“江大人,这是热敷的药包,您记得及时用了。”
说完便悄声退出,顺便替他关上了门。
淡淡的苦香溢满了不大的值房。
江玉艰难地爬了起来,强撑着把药包放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药包不愧为御赐之物,没过多久热气便沿着血管向上蔓延,逐渐化解了手臂的酸困。
好吧,关心下属也不全是坏事。
半梦半醒间,江玉忍不住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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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秋雨过后,空气里的燥热感慢慢退了下来。
巡游东南三郡的日子即将到来。
而在那之前,江玉先出去了位于昭都不远处的“服麟军”军营一趟。
“服麟军”原身是应长川的亲兵卫队。
多年来不断扩军,到立国时已有近八万人。
如今的服麟军驻守在昭都城以北,负责守卫皇都。
“吁”
距服麟军军营还有约莫十里时,江玉便止马收缰,停在官道上向两边看去:
营地附近原本连绵起伏的荒地,此刻皆被翻了起来,草木根茎也已全部清理出来堆放在一旁。
除此之外,还有大片土地已经撒上了肥土的草籽。
此时在土地上劳作的却并非农夫,而是身着便装的兵卒。
“快快快!看后面,那个穿晴蓝色官服的就是江大人!”其中一名兵卒一边用余光观察官道,一边忍不住小声感慨,“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年轻”
另一人也急了起来:“能不能帮我挡一下,让我也看一眼?”
过了半晌,终压低声音赞叹道:“清贵不俗!江大人果然如传说般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啊……若是不说,谁能想到这么多的荒田都是托了他的福才能开垦出来的?”
两人一边赶着耕牛在田地里转圈,一边变换的角度装作“不经意”地路过官道。
半盏茶工夫过后,终于被人厉声呵斥:“你们两个干嘛呢!那块地已经翻了几遍了,怎么还在原地打转?”
说话的人皮肤黝黑、身材壮硕,额头上还有一道颇为刺眼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