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眉头皱起,这些话不难懂,他只是不喜欢,经对方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凡者也没有那么深不可测了。
“我得离开了,说话是一件劳心费神的事,今我说的话太多,出了预料,”忧郁青年缓缓站起身,他向李庆微微致意,转身就要离开这节车厢。
“等等,”李庆叫住了他,“我该怎么称呼你?”
在听完忧郁青年对“不逾矩”的讲解后,李庆口中的“您”就不自觉的变成了“你”。
忧郁青年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就又恢复正常,头也不回说道:“我已经忘记了我的名字,在有一段日子里,他们叫我江寒离,但现在,我更喜欢被称呼为6先生。”
李庆像是被一道雷劈中般,红棕色封面的铜书与那满篇用商小篆刻成的文字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当他回过神来时,忧郁青年却早已消失不见,像是蒸掉的一滴水,无迹可寻
“江寒离……6先生……你有多神秘,总有一,我会弄清楚这一切,正如你所说的,你也不过是活在规则之内而已。”
李庆吐出一口浊气,在近期经历了连番时空交错的幻灭后,他对这些富有浓厚神秘主义色彩的东西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不会再如之前那般大惊小怪。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音源的震荡让整节列车都跟着抖了三抖,李庆彪了句国粹,下意识抬手护住头部,连忙蹲下身躲到桌子底下。
茶水被打翻,皮包被震落,砸在李庆身上,灯源熄灭,瞬间沉入黑暗的车厢终于不再安静,呯哩哐啷响成一团,在这一阵响动后,就又是一阵寂静,浓密到化不开的黑暗压在众人头顶,泯灭了所有声音。
巨响似乎没有后续,短暂的寂静后,急促的“嗒嗒”声响起,列车员小姐步履匆匆赶来,用高出平时数倍不止的音调安抚道:“大家不用紧张,刚才只是生了一些小故障,目前故障已经排除,列车运行状态良好,运行状态良好,请大家坐回座位,如有需要帮助之处,可以随时与我联系。”
说完,列车员小姐又去到下一节车厢,重复上述话语。
待“嗒嗒嗒”的声音经过自己身边,李庆从桌子底下伸出手,摸到了桌上的煤气灯旋钮,轻轻扭动。
一阵比方才强烈许多的“呲呲”声过后,车厢中出现了第一抹光亮,有一便有二,车厢中的众人纷纷效仿,一盏盏煤气灯迸出一团团或蓝或的火焰,驱散了车厢内的黑暗。
那边的战局好像进行到了关键之处,也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谁胜谁败……李庆没有第一时间起身,而是留在桌子底下收拾起散落在上的档案文件与报纸。
当目光落在那份档案文件上时,李庆惊讶现,在那两行血字之下,似乎又多出了些什么,只是桌下的灯光太暗,不容人看清。
李庆抓起报纸坐回座位,用报纸把桌上的茶水扫到一边,将档案文件放到了灯光底下。
不是错觉,在那牵丝粘连的血红字迹下方,的确又多出了些内容。
抓住文件边缘的手微微一紧,纸张受力凹陷,相比于上次的惊慌,这一次,李庆无疑是要镇定许多。
那是一行崭的字迹,区别于上方看上去要郑重与正式许多的三行文字,出现一行字迹以斜体写就,着色淡蓝,在开头的位置还加上了“※”号,以此来彰显其有别于上述三行字迹的次级位。
“未知的变故生了,你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将现有的四句话做一个分类,出现的这句话应当与第一句黑色的字迹归到一类,以区别于余下两句血红的警示性话语。
他们是更倾向于提示,而不是让李庆本能反感定下更多的规矩。
“我不能坐以待毙,这句话带有一点警示的意味,它与肖锦对这个试炼境的描述背道而驰,但从上一次的经历来看,这些话语必定是有的放矢,其优先级应该在肖锦给出的经验性总结之上,果然,一事一议的原则还是应该坚持的……”
李庆凝视着这五行文字,脑海中的思想斗争前所未有之激烈。
当目光不知第几次落到出现的那行字迹上时,李庆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