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委婉,但叶芜回到房间,看着镜子里的人,枯槁消瘦,两眼无神,头凌乱,一下苍老了十几岁。
“不,不不……”她连忙拿起了眉,颤抖着勾勒眉形,“不……我是叶芜,我是叶芜啊……”
江轻敲了下门,她把人放进来,抱着江轻继续画眉,孩子突然说要带她逃走。
逃走?逃离这个家吗?
原来在孩子的心里,这个家已经坏透了,江槐变成了恶魔,那她是什么?
瞧瞧她,把江槐折磨成什么样了,把这个家又闹成什么样了。
她看向镜子,里面的脸渐渐变形,一个天使般的脸孔渐渐扭曲,神经又开始抽搐兴奋……
“阿轻,你先出去玩会。”她把孩子送出去,这一瞬间,她想脱离这具身体。
她不再是叶芜了,她只是个恶魔,不配再拥有叶芜的身体。
叶芜过世后,江槐遣散了家里所有的佣人,给了一大费用,又威胁他们不许透露出去。下药的人最后也被调查出来,是个女艺人,因为嫉妒所以使了手段,江槐让她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经纪人则用小道消息宣布是叶芜因入戏太深而患了抑郁症。
但江槐依旧恨经纪人,若不是她带叶芜去什么酒会,若是她多长几个心眼,多看着点叶芜……都不会生这些事。
但他可能会更恨自己,如果那晚他放下所有的事,陪着叶芜一起去。又或者压根不放人出去,将她留在家里……
这些想法只是江轻的猜测,他不知道江槐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病房里的人坐在病床上处理公务,茶几上还放着几份饭菜,没有动过,似乎在等他们一起进餐。
他推开门,江槐手指一顿,合上电脑,扭头看着他们,半晌补了一句:“生日快乐。”
“嗯。”
“你眼睛怎么了?”待他走近,江槐才现他的眼睛又红又肿,嗓音沙哑,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瞪向蔺寻,“你干的?!”
蔺寻:“……”好吧,他也有一半的责任。
江轻摸了摸口袋,摸出一盒烟,这是刚刚找蔺竹笙借的一包,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才问:“你为什么不许我抽烟?”
江槐从他点烟时,眼里就快冒出火了:“抽烟有什么好的!”
“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也抽的。”做生意的,哪能有几个不抽烟的。
“戒了。”江槐没好气道,“赶紧掐了,别逼我动手打你。”
“你不许我演戏,不许我和圈内人谈恋爱,不许我参加圈里的聚会,不许我和其他艺人走得近,为什么?”
江槐不悦道:“管我为什么,我说这么多,你有哪句是听我的?”
江轻掐灭烟,顿了顿,“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上瘾的,只是心情不好才会抽两口。”
“那也不行……”江槐猛地顿了一下,“上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