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寻走近两步,看着他的动作,不确定地问:“怎么了?”
“扎着手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过来,我帮你挑刺。”
“我可以。”
“逞什么强,我有经验,来吧。”蔺寻说。
刺太细太小,光是用手指确实很难拔。出来,他也没再客气,直奔隔壁。
两人坐在沙上,蔺寻不知从哪找出一根针,捏着他的手,俯垂眸,盯着细长白皙的手指看了片刻,认真仔细地开始挑着里面的细刺。
江轻条件反射地闭了闭眼,但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
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见蔺寻微垂的睫毛,忽闪忽闪,想起薰衣草经常说的“想在寻哥睫毛上荡秋千”之类的话。
从这个角度看去,蔺寻的剑眉隐去了锋利感,眼尾低垂,看不清眼里的情绪,但眉宇间竟令人生出一种温柔的错觉。
蓦地,蔺寻抬起眼睛,直直地看向他。
四目相对,他一时失语。
半晌,蔺寻眼角微弯:“在想什么?”
江轻快眨了眨眼睛,迅找了个话题,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指,问:“你哪来的经验?”
蔺寻笑了笑,微微侧头,继续小心地处理着,温声道:“我有个几岁的妹妹,天天去花园玩,经常被扎,提醒多少次都没用,不长记性。”
江轻想了想那个画面,不自觉笑出了声。
蔺寻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他的笑容,深吸一口气,才堪堪拿稳细针,将最后一根刺挑了出来。
“好了,下次别再扎着了。挑刺工什么的,我做累了。”
江轻摸了摸自己的手指,确认没有残留物之后,道了声谢。
之后便沉默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他本可以直接回房,但不知为什么想再玩一会。
一时又找不到理由,便坐在沙上和对方干瞪眼。
这时,一阵铃声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是桑一的来电,除非是有急事,否则她一般不会在晚上主动联系江轻的。
“轻哥!桑院长又晕倒了,我想回去一下。”桑一急切地说。
“又晕倒了?”江轻起身,原地踱了两步,“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真的吗?”
“嗯,上次不是说解约后一起回趟梧桐乡的嘛。你马上订机票,彤姐就不用去了,小宝暑假,让她好好陪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