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走到了扶梯边,扶着梯子又是一阵猛咳。木子君感觉水的温度极变低,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冰冷的不是水,是宋维蒲的体温……
“我我我,”她慌张站起身,“我先回去了,由嘉做饭还让我帮忙呢我先过去……”
她一边说一边消失在推拉门里,徒留泳池里一个寂静的人和一个咳嗽不息的人。宋维蒲原地站了许久,终于回头看向咳清了肺里呛水的唐葵。
黑暗之中,两道寒芒。
唐葵后背一凉。
她小心翼翼地顺着扶梯爬上去,看见躺椅上挂着宋维蒲的T恤,殷勤地给他送到岸边。
“你以后,”她觉得宋维蒲说话的时候,周围的水面都要结冰了,“离我远一点。”
唐葵:“明白!”
【??作者有话说】
我感觉宋维蒲这种人就是那种和子君谈恋爱以后现她大数据刷到了一个西装跪视频就马上自己在家换了拍一个过去那种男的(这种一边写一边为自己的cp磕生磕死的体验真是很,很那个
第48章第48章
◎“喜欢更大的吗……”◎
有一些微妙的东西,错过了某个节点,想要再次说破,就变得异常困难起来。针对这一现象,木子君也余秋雨上身,将此称为“这就是人生”。
下半学期的课业比上半学期重些,再加上图书馆重开,木子君陡然觉得时间不够用起来。苏素也感到了她的力不从心,再一次快下班时把她叫去封闭的会议室,询问她是否还有精力继续在诊所的实习。
她这学期只有周二和周五下午没课,一些工作甚至只能线上完成。面对苏素的关心,木子君也陷入了极大的纠结——
辞掉吧,她在墨尔本很难找到这么专业的实习机会了,毕竟她知道几个大二大三的学姐也只能在精神病院一类的地方刷履历。不辞掉吧,她可能要彻底推掉宋维蒲书店的工作,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兼顾诊所和图书馆。
那他需要再招人吗?
他自己顾得过来吗?
“不用着急给我答复,”苏素手撑着侧脸,在会议室桌对面安慰她,“不过确定的话,要提前和我说哦,这样我才有时间在你走之前面试其他人。最近又来了几个华语咨询者,我压力很大。”
“嗯,我再想一想,我可能要和River商量一下。”
苏素笑得很八卦:“怎么?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他表白了?”
木子君脑海中闪过游泳池的那一幕,顿时坐立难安:“没没没……没有。”
关于工作的对话结束,她们两个习惯在最后闲话几句。心理学这种太吃语言的专业在这边还是谋生困难,苏素提到她几个同学6续回国,现在在墨尔本也没什么处得久的朋友。
木子君忽然想起了什么。
“苏素姐,”她把椅子往前搬了搬,“我想问你一下,River高中的时候……是和你讲过他心理上的事吗?”
苏素愣了一瞬,表情随即变得略有凝重。她整理了一下手上的东西,简短道:“提过一些的。”
“就是我想问你……”
“kiri,”苏素语气有一点严肃,“这个事情你要自己去问River哦,这涉及他的隐私,我没有他的允许是不可以和你讲的。而且其实当时……”
她叹了口气:“他没有和我说太多,他很难信任别人。”
她拒绝得很直白,木子君有些丧气。但转念想了想,又打起了精神。
“我不问你当时的事,”她说,“是假期的时候我和他参加朋友聚会,然后——”
她三言两语复述了当天的场景,苏素听得皱起眉头。木子君知道苏素的职业道德会阻止她开口讲一些内容,干脆只是给了她说“是”和“不是”的选择。
“我也学心理,所以我想问你,”她往前探了探身子,“这会不会是创后应激的一种表现。”
对面的女人蹙着眉,迟疑片刻,勉强点了下头。
“如果你说的这些情况都准确的话,”她说,“是有很大可能的。”
“他和我说过他一直都很讨厌自己。”
“这是这种疾病一种常见的心理暗示。”
“但是我看资料里这种反应一般是在创伤事件生六个月以内的出现的,那件事都过去六年了……”
“延迟性,”苏素回答她,“人青少年时期生的事比成人时期有更久远的影响,而且他抗拒外部治疗,这很棘手。”
“就我所知道的信息,他当时的行为倾向于个体屈服于群体,以获得群体的接纳,学术上将这种选择称为规范影响,本质上是一种自保的反应。但是他这样做以后……反而酿成了更严重的后果,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考虑到他当时的年龄,心理影响会非常深远。”
木子君皱着眉听她说。
“和我经手过的其他病例相比,他情绪很稳定,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苏素问,“这对他身边的人来说是很好的,没有人需要消化他的负面情绪,但是这些负面的能量总要有一个出口。”
“他完全靠意志力把心理问题的外化表现压抑下来,这很了不起,但对他自己没有什么好处。时间越久,情况越严重。”
木子君忽然想起他秒睡的习惯和对所有事自虐一样的完美主义。
她莫名开始觉得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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