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君:……
到底是来了个什么人……
办公室的时钟终于指向了下班时间,木子君火把东西收拾好,跑去坐电梯了。宋维蒲几乎是卡着点给她了个[在楼下]的消息,她也急忙回复对方:[我下楼啦在电梯里]。
电梯挤得很满,她人站在最后,降到大厅后只听“叮咚”一声,挡在她前面的下班族们便鱼贯而出。木子君火对背后的镜面补了个口红,拎着挎包小跑出写字楼。
写字楼前人来人往,全都绕开一个人走。木子君只往过瞥了一眼,目光就被吸引住。
诚如她所说,西装是男人最好的战袍。肩宽,腿长,腰还窄,戗驳领外套自带攻击性,深灰色的里面别着领带,腕间露出一段雪白袖口,单手戴了只骑车用的的皮手套。
来往的西装男没有一百也有五十,都没他惹人注目,最根本的原因是别人座驾再豪也是轿车,唯独他长腿撑在地上,马达不熄,轰隆作响的全是摩托的动机声。
……等一下。
这位哥戴着个头盔,目镜里面一片漆黑,木子君是看不出长相。但是这辆摩托车,这辆通体漆黑中前部一簇水晶绿的……
这不是她家车库里那辆吗?!
这难道是宋维蒲吗???
木子君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对方头转了一下,显然也看见了她。和那双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对视片刻后,木子君看到男人摘下头盔,冲她招了下手。
“上车啊。”那张熟悉的脸对她说。
木子君:……
不不不。
手机在手里狂振,她看了一眼,现苏素来一串[什么鬼是River吗啊啊啊啊啊]的消息,彻底失去了直属领导的矜持。她大脑一片空白,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推着往宋维蒲的方向走了几步,怀里一沉,是他把后座的头盔扔了过来。
“裙子不方便就侧着坐。”他说。
手机再次振动,苏素:[你要上去了吗啊啊啊啊啊]
宋维蒲就站在她眼前,头盔遮着脸,肩宽身高,彻底沦为西装暴徒。木子君黑裙红唇,手里拎着头盔,分明两个人年龄都不大,远看过去硬是营造出一副全员恶人的氛围,引得正经下班的白领纷纷侧目。
……算了不管了!
木子君一闭眼,头盔囫囵倒扣,“咔哒”一声没过头顶,卡在脖颈处。她隔着目镜睁开眼,光线已经被镜片过滤成茶褐色调,宋维蒲则在茶褐色的世界里动了摩托。
有头盔挡着,动机的噪音都没那么吵闹了。木子君把斜挎卡牢,找了个角度侧坐到他身后,鞋尖踩在踏板处,双手有些无处安放,初步决定交叠放在腿上。
“你会把我甩出去吗?”她已经无暇顾及路人的目光,询问的语气略带紧张。
动机本就在响,油门拉大,摩托起步,产生了轻微的后坐力。宋维蒲半侧过头和她说话,木子君紧张得心脏怦怦跳,俯身过去,只听对方口吐六字箴言:
“抱紧点就没事。”
木子君:………………
他穿成这样,很难讲这是提醒还是威胁啊!!!
她的意志力在摩托车提后迅瓦解,毫无负担地搂住他的腰。她不知道宋维蒲要把他带去哪里,两个人沿着一条电车的轨道一直往前开,从人流密布的cBd开向一条在暮色中已经显出寂寥的街道。
电车的通电设施与电线在高空交织出密布的网,楼宇消失,天空逐渐有了白色海鸟的踪迹。道路在某处分岔开,宋维蒲车头偏转,绕过一栋建筑的瞬间,一片蔚蓝的海撞入眼帘。
她抬起头,看到落日在海面上投下一条长长的金箔,无数海鸟在金箔的附近盘旋。而另一侧的海岸,他们驶来的地方,城市的楼宇被暮色勾勒出没有细节的轮廓,带着巨大的虚幻感,像是模拟游戏中城市的剪影。
“开得有点快,”宋维蒲没有回头,冲着车头的方向开口,声音又被风带到她耳畔,“还好没错过。”
他身形足够遮挡前方涌来的风,木子君收紧手臂,脸躲在他肩胛处,埋着头点了几下表示认可。
一路都是公路和电车轨道,终于到了一处进入海岸的入口。宋维蒲刹停摩托,找了片空地放车,继而和木子君走到沙滩上。
他们时间赶得很紧,海面已经没有刚才漂亮了,沙滩和近处的礁石都被铅灰色笼罩,只有海平线还残存着落日漫散的猩红。白色的海鸟开始往低处盘旋,落在礁石上,和他们一同眺望最后的天光。
沙滩上有被海浪冲上来的贝壳,木子君捡起几枚完整的,在浸了冷意的海水中洗净泥沙,然后递给宋维蒲。
“什么?”他接过。
“表达一下……”她说,“带我来看海的谢意。”
他接过贝壳,在手上掂了一下,随即放回衣兜:“我就这么好打。”
木子君把目光从落日转到他脸上:“那你要什么?”
宋维蒲和她都坐着,他手向后撑住沙,散漫道:“我什么都不要,我是谢你生病的时候照顾我。”
“那我也要谢你带我去图书馆工作。”
“那我可以谢你帮我看店。”
“那是因为你愿意帮我找你外婆。”
“是你帮我重认识她。”
“那你——”
“停——”宋维蒲伸出手阻止了她,“我们两个要算得这么清楚吗?是不是要算到接机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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