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两个人行李都从简,但女生带的东西总归还是比男生多了一些。木子君有包收纳袋装的衣服在他书包里,跟着他进了门。
宋维蒲给她找衣服,她找了把椅子在一侧坐着。窗外夜色降临,气温迅下降,他拿了件自己的黑色冲锋衣让她一并带走。
她点了下头,接过衣服的时候又忍不住开口。
“宋维蒲,”她迟疑道,“我是不是有点太……”
宋维蒲回头看她,眉毛微挑。
“太爱多管闲事了。”她补全句子。
他愣了片刻,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慢慢转过身子。
“我在车上不是在怪你,”宋维蒲说,“只是我做事情会先考虑一下,刚才比较突然,有种计划外的感觉。”
“我不知道,我好像很少考虑,都是……”木子君语气带了歉意,“本能。”
本能地去帮别人,本能地“多管闲事”。
而她自己目前还不具备为这种本能负责的能力。
他看了她一会,眼神微微变了一下。窗外红日消退,夜色逐渐蔓延开。
“这又不是什么坏的本能,”他移开视线,似乎想起了什么别的事,“我还挺羡慕,你能保留下这种本能。”
“我刚才在车上,以为你……”她说,“觉得我惹麻烦。”
“没有,是我不注意说话语气,”他说,“你继续按你的本能去做事,我很需要你的本能。”
她抱住自己的衣服,还没来得及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就被他按着点了下头。
“先休息吧,”他向她的房间偏了下头,“明天再说其他事。”
木子君“嗯”了一声,转身回到房间。她屋子里的人比宋维蒲那边多些,靠里的两个女生正在讨论明天前往爱尔斯岩的出行计划。木子君把行李扔上床铺,手撑住架子爬了上去。
晚一点再去洗漱,她有点累,想在床上躺一会儿。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回响着那句“我很需要你的本能”,木子君忽然侧过身子,手掌盖上墙壁。
她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墙面,然后抬起食指,像按下琴键一样,在墙壁上弹了一下。
墙面微不可闻的“咚”了一声。
她盯着墙壁看了片刻,然后听到宋维蒲那边也“咚”的一声。声音比她大一些,像是用指节敲出来的。
她弯起唇角笑了笑,抓过他的冲锋衣盖到身上,慢慢睡着了。
夏季沙漠,昼长夜短。
天一早就亮了,朝阳亮到刺目的程度。木子君在室友的行走声中醒过来,洗漱后出了房间,一眼看到院子中心吃饭的地方坐了个金毛。
steve今天把脏辫都扎了起来,没有昨天狂野。他大概是来向他俩道谢的,只是谢礼是两瓶啤酒,木子君走过去坐到宋维蒲旁边,问:“你们这边一大早起来就喝酒啊?”
steve摸摸后脑勺尴尬一笑:“是,来了半年,和土著学了一些不良习惯。”
说完,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木子君一眼,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到什么痕迹,不过显然一无所获。他又挠了下后脑勺,转向宋维蒲问道:“你说的那个地址我再看一眼?”
宋维蒲把手底下那张从《孤独星球》上撕下来的纸推了过去,木子君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开始打听Rosse1a的旅社了。steve低着头研究地址,木子君看向宋维蒲,现他也在看自己,右手在餐巾纸上写了几又推过来,是一行潦草但笃定的“goodJob”。
他夸她做得好?
她做什么了?
木子君愣了愣,拿过桌上免费的面包开始吃,也等steve的结论。不过正如他所说,他才来爱丽丝泉半年,对这个早已拆毁的旅舍没有任何印象。
“什么时候拆的啊?”他问。
“不清楚,”宋维蒲点了下纸页,“不过95年的时候还在。”
“95年,九十年代外来人很少啊……”steve大叹,仰头思考片刻,终于有了主意,“你要问这么早的事,只能去问原住民了。这边七十年代就建社区了,土著从那个时候就在这儿了。”
“社区?”木子君忍不住追问,“哪来的社区?”
“土著社区,”涉及专业领域,steve立刻精神起来,有点在旅游公司当导游的劲儿了,“就是原住民聚集地,里面的规矩和外面不太一样。”
“我好像……”木子君回忆了一下来时走过的道路,的确在路边看到了一些标注着原住民社区的巨型牌子,警示来往车辆勿入,“我好像看到了。那里面不能进吗?”
作为一个昨天刚被追打过的人,steve的口吻相当客观:“不是不能进,是他们有自己的法律,里面出了事警察很难插手。有的土著酗酒比较严重,喝多了就砸车抢东西,但抢来抢去也就是……”
steve叹气:“抢酒,或者抢钱买酒。”
“怪不得昨天追你。”木子君恍然大悟。
“赶上一群喝多的就是很失控,”steve说,“但是也有很多很好的土著,会主动和我们打招呼,带我们去打猎。你看我们店里那个丽丽娟娟……”
木子君失笑:“那两个老奶奶吗?丽丽娟娟,好接地气的中文名,你们起的名字吗?”
“当然不是啦,”steve摆摆手,“我听不懂她们说话,都是苗珊告诉我的,她们知道我俩是中国人以后,就让我们这么叫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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