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君回去的时候,祝双双已经不在了,电梯旁只剩下宋维蒲。她加快脚步走过去,宋维蒲也从靠着墙壁站起身,侧身望向她。
“我不上去了,她要见的是你,”他递给木子君一张房卡,“她住在顶楼,原来这家酒店也是汝秋地产名下的。”
这家酒店也是汝秋地产名下的。
木子君接过房卡,眼前再度闪过地毯上的红玫瑰,很难不把这些意向与金红玫联系到一起。
“她从哪里看到我的啊?”木子君忍不住问。
“她没有说,”宋维蒲摇摇头,“她葬礼的时候见过我,刚开始也弄不清楚你的身份。”
“你和她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了?”
“嗯。”
木子君松了口气。
见祝双双让她觉得紧张,与见陈元罡与唐鸣鹤的感觉都不同。对金红玫而言,陈元罡和唐鸣鹤都是小孩子,他们承她恩情,敬仰她,崇拜她,怀念她。
而祝双双是什么人呢?
金红玫一度开过与叶汝秋共名的商铺,后者最终却与祝双双白头偕老。若只是如此故事倒也罢了,她又为什么,来参加了她的葬礼呢?
她把房卡攥进手心,嵌乱掌心纹路。
电梯间里“叮咚”一声,外置的灯光亮起,透明玻璃降到与她同层。木子君后退一步进去,站了没两秒,又忽然走出来,右手点着按键不让梯门关闭,眼神落在宋维蒲身上。
他偏了下头,反问:“怎么了?”
“你就在这儿等我吗?”木子君问。
“对啊。”
“不能和我一起吗?”
他反应过来她的紧张,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扶了她肩膀一下,扶得她站得更正。
“她大概是不希望我知道,才没有叫我,”宋维蒲说,“在葬礼那次没有说,这次也只想让你上去。木子君,我只是桥。”
他顿了顿,继续。
“你才是钥匙。”
他只是桥。
她才是钥匙。
她缓慢地咀嚼着这句话,又一次倒退进电梯。玻璃梯门闭合,她把房卡贴到楼层处,起步时有轻微的重感。她回头张望,高楼身后便是海港,悉尼大桥架起灯火通明的两岸。
一瞬的失重感,是提示她电梯已经停下。木子君收回目光转回身子,玻璃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满头银的祝双双穿一身旗袍——或许是保养得当,她的脸上除了细微的纹路,几乎是和照片里那个稚气的女孩子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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