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仿佛在提醒他昨晚的惨烈景象。
“行,都听雄主的。”他摆摆手,在谢长留安静的眼神里,到嘴边的话迅拐弯换了句。
一句话会完成多少谢长留不得而知,至少在这一刻赫佩斯是愿意听话遵守规则的。
车厢内气氛平和,却隐隐约约有诡异的气息流动,赫佩斯望着车窗外出神,却没有打开车门。
谢长留低声道:“车门。”
悬浮车的控制权现在在赫佩斯手里,他不开门,谢长留根本没法下车。
然而某个红军雌一言不,像是根本没听见。
“仙尊,赫佩斯怎么了呀?”
3o55好奇问。大反派酒醒后就是这个呆傻状态,好感值也没有任何变化,连它也没法判断赫佩斯是什么状态。
谢长留没有回答它,喊了赫佩斯一声:“赫佩斯。”
小圆球在他的神识里转圈,忽然兴奋道:“他是不是记起来自己干了什么事了!”
说完又否定猜测:“情绪那么稳定,也不像啊……”
谢长留任由它叽叽咕咕碎碎念,在它嗦的背景音里,抬手往赫佩斯面前晃了晃。
手指修长,手掌宽大,还带着不甚明显的茧,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一丝不苟,和谢长留本人的风格一模一样。
赫佩斯无聚焦的视线落到那只手上,似乎还能回忆起与它相牵时指尖的温度。于囚笼中仰起头时,能看见那永远没有波澜的平静双眸。
他在谢长留冷淡平和的气息里,久违感受到了安心。
那些挣扎困顿,在飘扬的风雪里消散干净,他跋涉于茫茫雪原上,看见了谢长留带他去的峡湾。
山峰与海,万千水流声,带走了胸腔内满溢出的不知所措。
“赫佩斯。”他听见一道淡漠的声音,出走的神智终于回笼:“怎么了?”
“车门。”谢长留说。
“啊、哦。”赫佩斯匆匆忙忙去按车门开启键。
他整个虫状态都不太对劲,谢长留没下车,忽地开口问他:“你在想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问赫佩斯这种问题。
红军雌一脸讶异,迟钝道:“什么?”
谢长留好耐性地重复一遍问题。
“我能想什么。什么都没想。”赫佩斯又是他惯常的笑容,上扬的唇角也难掩眼底的无所适从。
谢长留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沉默地等待他的回答。
赫佩斯眼神闪躲,那句“这也是雄主的责任吗”,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他抓抓头,摆摆手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
“太累了。”他说。
他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
几秒后,他又抬起头,对谢长留道:“雄主年纪比我小,还要这么操心我,我会很过意不去。”
谢长留任由他讲,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回家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