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熟悉的囚禁。
酒精开始挥效用,理智正在被逐渐侵蚀,他咬紧牙关,唇边溢出一道气声。
谢长留。
被禁锢的灵魂轻声念道,于是他的后颈被谁的指尖碰了碰。
那一瞬彻骨的寒意突然从后颈传遍全身,囚禁他的锁链忽然松动。
赫佩斯意识到了什么,仰起头拼尽全力伸出手,像一个溺水者般挣扎着握住求生之绳。
但他只碰到一片空气。
那一刻他如坠冰窟。
指尖轻轻勾了勾,垂落之际,对方握住了他的手。
他睁开眼,暗色灯光下,模糊的视野内,是清晰分明的墨黑眼瞳。
清清冷冷,像是一年内的那场初雪。
谢长留垂眼注视着狼狈的赫佩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又是你。”奥斯尔德站起身,咬牙切齿道。
他脱离了温润儒雅的外皮,五官便是极为扭曲狰狞。他身旁的几个雄虫不知何时已昏睡过去,那些亚雌和雌虫同样倒在地上。
谢长留根本没搭理他。
他正忙着扒拉开赫佩斯。
某个红军雌大概脑子真的被酒精腐蚀,整个虫拼命往他身上贴,恨不得成为凌洲仙尊身上的挂件。
奥斯尔德眼皮直跳,一口牙差点没咬碎。
望着谢长留,充满恶意羞辱的话根本控制不住,然而第一个字刚出口,就被谢长留堵了回去。
黑雄虫把进包厢拿的那两瓶酒放到桌上,礼貌道:“你的酒。”
说完转身,拖着赫佩斯就走红军雌已经完全成了他身上的挂件,摘不下来。
“咚!”
谢长留甚至礼貌地关上了包厢门。
他拖着赫佩斯下楼,望见下方一大群的虫,意识到这样并不方便,只好打横抱起赫佩斯,带着虫下楼。
这个时候一身白衣就变得明显了。
舞台上的歌声一顿,周围狂野的舞姿停下,整个酒吧一楼只剩下尴尬的伴奏音回响。
所有虫看着谢长留抱着赫佩斯走下楼,穿越虫群。
这些虫甚至给他们让了道。
谢长留在礼数方面向来挑不出刺,他点点头,对一旁的虫道谢:“多谢。”
得到感谢的虫们:“……”
等他带着赫佩斯走出酒吧时,一瞬寂静的酒吧忽然爆出高声尖叫和喧哗。
街上连醉酒的雌虫都清醒过来,目瞪口呆看着他们。
谢长留镇定自若,低头喊赫佩斯:“赫佩斯,醒醒。”
如果他和赫佩斯关系一般,他大概会直接把赫佩斯放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