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先把眼罩戴上。”秦向东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提醒青年。
傅斯年不情不愿的把眼罩戴好,调整了下眼罩的位置,嘴里嘟囔了一句“讨厌鬼”。他说话时唇角的梨涡也会显露出来,秦向东飞快的看了一眼,按捺住想要戳一戳的手指。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秦向东不吱声,走到不远处的树后面,弯下腰开始扒拉一堆稻草。傅斯年好奇,跟了过来,眼睛睁得圆圆的看见男人从里面提溜出来一只肥美的灰色野兔。
“好肥!”他发出一声惊叹,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
兔子猛地的一蹬脚。
“它想跑!抓住!”傅斯年紧张的不得了。
秦向东大掌薅着兔耳朵,另一只手钳住兔子腿,对青年说道,“放心,它跑不了。”说着找了地坐下,搭了个简易的烤火架,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手起刀落的把兔子剥了个干净。等兔子处理好后抬起头看向傅斯年,示意他坐到旁边来。
傅斯年也不矫情,一屁股坐在边上,托着腮等着兔子被烤熟。不多久,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秦向东又从怀里拿出一堆调味料洒在兔子身上。
忍耐力强悍如傅斯年都忍不住被这种香味勾住了,无意识的咽了下口水。秦向东见状立刻撕下最美味的兔子腿给他,看着青年吃下后露出的惊叹表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这个真好吃。”傅斯年仔细品尝着烤兔子的味道,第一口的美妙的感觉过去后,他盯着兔子腿怔愣了起来。
“怎么了?”秦向东靠近他,捏住青年的下巴,眉头一凛,“咬到舌头了?”
傅斯年的目光看向秦向东,更加出神。这个兔子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上一世的爱人瞿承。瞿承为他做了成千上万次饭,他对瞿承的调料方式和做出的食物味道熟记在心。如今秦向东做出的虽然比不上瞿承的那么令人回味无穷,但很像瞿承刚开始下厨时的味道。
秦向东被青年这样看着,心底升起一种强烈的期待。他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他们才刚认识,连话都没有说过几次,他就是莫名的想要对方多关注他,目光最好永远都不要移开。
瞿承和他一样是任务者?
傅斯年大胆的猜测。但眼前的人显然没有上辈子的记忆。要么他的猜测不成立,相似的食物味道只是一个巧合。要么瞿承的任务方式和他不一样。他可以保留记忆,而对方必须清除记忆才能进入世界。现有的已知条件太少,他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傅斯年只能暂且搁置,从长计议。
想清楚后,他拿起兔子腿津津有味的继续吃了起来。
因为常年的胃病,傅斯年养成了细嚼慢咽的习惯。从秦向东的角度看过去,就仿佛一只娇贵的小猫咪不满意主人提供的食物,可是肚子又很饿,只能勉勉强强吃几口。
真的可爱的让人想要从上到下撸一把。
朗朗夜空,繁星点点。不知不觉间,已进入深夜。
两人分食完了一整只兔子,对视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站起身,相伴着往村里走去。
傅斯年借住的老乡家和秦家相隔不远,秦向东先把他送到门口才抬脚往秦家走去。快到家时看见了站在阴影里等他的姜峰,愉悦的表情顿时淡了下来。
“向东哥你回来了!”姜峰小跑着过来,用关切的语气问道,“你去哪儿了,我担心死了。”他有心勾引秦向东,神态、语气、表情都带上了一种亲昵,惹得秦向东十分不适,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进了屋。
姜峰也跟着进了屋。
“以后不要在外面等我,我有事要做。”秦向东边脱下被汗湿透的衣服边对他说。
脱下衣服的男人露出了令人羡慕的魁梧的身体。他的肩膀宽阔,臂膀纠结,胸膛隆起高高的肌肉,双腿结实有力。这是一个连男人见了都会主动退避三舍的体格。
秦向东在我面前脱衣服是什么意思?他难道现在就想和我……不行,绝对不行!姜峰胡思乱想的脸都白了,转身便跑了出去。
秦向东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狂奔的背影,对姜峰的耐心越发的少了。烦人,真的很烦人。
……
又过了几日,彻底进入夏季,气温逐渐升高。
知青们每天上工都是汗如泉涌,一天下来身上臭不可闻,大家忍受不了这种味道,相约着到河边洗澡。女知青们去的时候男知青们会在周围巡逻,避免村里男人靠近。轮到男知青们时就没有这么多讲究了,衣服一脱,往河里一扎,爽快的要死。
“乐安,快下来,这水特别凉快!”光着身体的钱为国扑腾着水往岸上泼。
傅斯年擦掉脸上的水珠,脱掉上半身的衣服下了水。
他的衣服一脱,原本在河里大大方方裸着的男人们齐齐的往水下一沉,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自己。乐安真的是男人吗?那小腰,那皮肤,那脸蛋,不看胸部,谁能知道这么俊俏的人会是一个男人。
“乐安,你好白。”钱为国脸色通红,双腿扭捏的夹在一起。眼前人白玉般的皮肤,嫩得似乎可以掐出水来。
傅斯年瞥了他一眼,拿起毛巾在河里搅了搅,接着拿出来猛地的一甩。
“好啊,你耍诈。”钱为国吐掉嘴巴里的河水,双臂快速摆弄,像个涡轮机一般溅起了无数的水花。
“钱为国,你弄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旁边的人被波及,随手拿起身边的盆开始反击。一场奇奇怪怪的打水仗就这么开始了。等到一群人闹完,个个累得躺在岸上喘息,都没了刚刚看到傅斯年身体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