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厨里的香气愈发的多,有坐不住的客人,大着胆子往里面喊了一声:“掌柜的,吃什么好吃的呢?有我们的吗?”
后厨,戚昔瞧着狼吞虎咽的小孩,笑了笑。
他搁下筷子,离桌上泛着油光的锅包肉远了些。
压了压胃里的不适,他起来,将锅里还剩下的一些分盘装了一点端上去。
戚昔撩开帘子出来。
目光一眼定在刚刚说话那客人身上。
客人惊恐。
忙往自己身边人的身后躲。
不是,掌柜的怎么听个声音都能知道是自己。
其余人看去,戚昔道:“没多的,不过可以给大伙儿尝尝味儿。”
说着,小孩也端着盘子出来。
见小孩往门边的几张桌子去,戚昔只得端着盘子,去靠近的那两桌。
燕戡正好坐在帘子边的一桌,身子斜对着里侧的门。
他们一桌五人,恰好,他的两边一个人也没坐着。
戚昔过来,就着燕戡右手边的空打算将盘子放下。
盘子里不多不少,也就五块的肉。
别人瞧着肉,燕戡却瞧着人,暗沉的眸子里全是探究。
而等戚昔靠近,一股淡淡的清香侵入鼻子中。
燕戡握住筷子的手一紧。
面前一黑,他清楚地看到老板鸦青色的长发从肩上滑落。淡淡的清香悄然侵袭过来。
像雪梅,冷冽如霜。
一刹那,他恍惚回到了那天晚上。鼻尖触碰那人脖颈肌肤的感受犹新。丝滑堪比牛乳,冷香沁脾。
戚昔一放盘子,便潇洒离去。
燕戡心中甚是怪异,转头盯着人的背影,试图看出个窟窿。
青年裹在厚实的衣服里,只看得见满背黑色的长发,以及行走间偶尔露出来的雪颈。
身形应当是单薄的,身量……
与他寸寸丈量出来的有些差距,瘦了不少。
可声音、味道……
“问荆,问荆?”
燕戡回身,眼中透着几分难得的迷茫。
他看向叫自己的人,面上如常:“何事?”
武将都是个直性子,直接道:“看掌柜的出神了?”
阿兴在心底笑得直打滚儿。
哈哈哈哈哈,瞧瞧这样子!
他家主子二十几年不开花,一开花就恨不能凑到人家跟前去。
可惜啊,夫人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家主子。
笑着笑着,阿兴又为自家主子心疼。
二十四年好不容易遇到个舍不得的,就那么轻易放走了。这下也不知道他俩后头还能不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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