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厅等候周醒时,孟新竹跟书庭通了电话。
如今这样的结果,书庭自然是替她高兴,“好好好,又从店长升级为股东了。”
“明天一早,等银行上班我就把钱提出来,再给你转过去。”孟新竹道。
“你人什么时候到呢?”书庭问。
孟新竹顿住,身体靠向椅背,整个人垮塌下来,“再过阵子吧,还有很多事没解决。”
她与书庭虽不常见面,却是无话不说,彼此境况都了然。
书庭替她忧心,“只是不知道经过这遭,老太太原先许诺的那笔钱会不会给你。还有周凌父母,真是想想就头疼,可真要你舍下老太太,以后都不再回去,估计你也做不到。”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孟新竹宽慰。
至于钱,她从来没奢望过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现在这些也够了。”
“我当然是希望你好。”
书庭知道她的脾气,只是劝,“即使不愿争抢,也不要太快否决,做人还是圆滑一点,更别说现在有人替你在前面冲锋陷阵。”
孟新竹失笑,“我已经长进许多了。”
“确实。”书庭颇感欣慰,“乱拳打死老师傅,你倒是找了个好帮手。”
“暴暴确实很好。”孟新竹扬起笑容。
挂断电话,她在咖啡厅外等到周醒,已是两小时后。
女孩手里举个毛线团朝她蹦跳跑来,周身汩汩热涌年轻朝气,犯错了也不怕,偎上来抱住她,黏糊糊撒娇,“我今天立了大功,姐姐不会怪我的吧。”
孟新竹伸手捞起剩下的半片披肩,着实想不通,“怎会如此。”
周醒鬼精,“可能是因为周凌披过,物随主人,它很不情愿却无能为力,就自我解体了。”
好借口。
“那就丢掉吧。”孟新竹不在这种小事上多计较,“既然已经被周凌披过。”
“我以后给姐姐买多多的!”周醒讨好。
晚上她们去吃夜市,周醒兴致勃勃,“还是上次我们吵架,我住冯念家的时候,晚上她带我出来吃的,不然我也不知道哪家好吃。”
她伸手指了个方向,“那边还有个Les酒吧。”
“你去过。”孟新竹肯定的语气。
周醒挽起她胳膊,抿抿嘴唇,没撒谎,“进去看了一眼。”
“好玩吗?”孟新竹好奇。
“不咋样。”周醒抓抓脑门,“我很快就出来了,都来不及消费,是冯念非拉着我去,说里头全是女人。”
她一声嗤,“直女少见多怪。”
孟新竹悠悠“哦”一声,“你之前不是老跟我说,你这样的根本不缺人爱,既然有机会,又正是‘受了情伤’的当口,为什么不多尝试尝试。”
“没办法,我这个人择偶观就是比较传统。”
周醒郑重其事,“真的,我很专一的,找老婆奔着过日子去
(),酒吧里感觉不靠谱?()?[(),酒精会让大脑失去准确判断,将荷尔蒙冲动误以为是爱情。”
“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就是你!”
她十分自得,“我当然要为你守身如玉。”
“那假如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孟新竹抬起脸,思绪放远,路灯下脸颊莹白,“你希望的爱情是什么样子呢?设定一个时间和场景,你想你的另一半,是以何种方式遇见,又是如何跟她走到一起。”
“在肆方镇,周家老宅,她爸妈跟我爸妈认识,她大我五岁,第一次见面,她递给我张香香的纸巾擦鼻涕。”
周醒语速极快,“之后她就经常来看我,我们青梅青梅两小无猜,我高中毕业我们开始谈恋爱,直到现在,感情稳定,生活美满。”
这个故事里,没有周凌,只有她们。
驻步,孟新竹侧首看向周醒,“假设不成立。”
周醒眉头紧皱,“凭什么?”
“这个假设里不应该有我。”
孟新竹缓下语气,谆谆诱导,“就是按照你理想型的标准虚构一个人物,可以是学校里遇见,也可以是工作上结识,或者别的什么场合,总之不能是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