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要紧事做,慢吞吞吃罢晚饭,周醒主动揽下后面的活计,“你去沙发上坐着,我来收拾。”
转身看了眼空荡荡的客厅,孟新竹好笑问:“皇帝的沙发吗。”
“好像是嗷——”周醒还没来得及买沙发。
她脑子转得多快,“明天我们就去买,你去床上休息,等我干完活来找你。”
说罢,周醒注意观察她神色,果然提到床,她眉宇间显现出几分挣扎,房中搜寻一圈,桌下掏出几个快递盒子,“我帮你打扫吧。”
周醒“嗯嗯”点头,“反正都是一家人,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自便。”
孟新竹幽幽瞧她一眼,周醒端起空碗蹦跳回厨房,嘴里哼唱着自己编曲的歪歌,“我炒菜一级棒,呀嚯嘿,我洗碗超干净,呀嚯嘿——”
房间大体整理好,洗干净的衣服晾起来,站在阳台欣赏落日,闻到衣上散发出的干净香气,孟新竹心情久违开阔。
周醒站在她身后静静看了一阵,很想从后面抱住她,把头搁在她肩上,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两人同时转头,齐齐微笑,深情对视。
事实上,周醒也尝试这么做了,不奢求更多,摸到她的手,察觉到她没有抵抗已经很满足。
“好像在拍广告。”孟新竹却突然道。
周醒心中小小的惊愕,随即问:“你觉得是什么广告?”
“洗衣液广告。”孟新竹顺从答。
难掩激动,周醒“哇哇”喊叫出声,“我们想的一样!我刚才就是那么想的,感觉很像拍广告,还想跟你来个深情对视呢。”
孟新竹侧过脸看她。
周醒闭嘴,也凝望着她的眼睛。
她的瞳色很特别,是颜色极为浅淡的棕,暖色日光下更显剔透,如酒似蜜。
很早周醒就发现这双眼睛的美,隐藏在纤浓鸦睫之下,看人时总无意识带了几分羞怯,似是想望又不敢望,欲拒还迎,欲说还休。
“够深情吗?”她小巧的唇开阖。
周醒毫无察觉吻上她,同款漱口水的清凉薄荷味道,在另外一片唇上品尝,碰撞出陌生又熟悉的甜蜜。
仔细研究过孟新竹的星座特质,周醒记住的不多,唯有那句“不擅长表达”。
回想此前,事实确是如此,主动牵个手,人家还没怎么样呢,她自己先激动坏了,虚虚攥拳捂住心口,好像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她在人家房间,被子底下伸手做那事的时候,又表现得十分狂野,临走还意有所指地闻了下手指。
一面细细亲吻她软糯的唇,周醒一面在心里分析总结——原来是闷骚啊。
对于一个闷骚来说,连续三次索吻,确实很不容易,是值得在个人传记里标红加粗的伟大壮举。
故而周醒自动把她所有抗拒都认为是邀请,并非自大,凭据是她逐渐无法独自站立的双腿,以及喉间溢出的婉转哼吟。
睡足吃饱
,周醒精力恢复,将她抱摔在床垫,感觉到她身体发出的克制颤粟,她同样期待,并为此兴奋。
心中了然,周醒在她耳边顽皮道:“姐姐喜欢我。”
别开脸,孟新竹强稳住声线,“不许叫我姐姐。”
“为什么啊?”周醒鼻尖擦过她红到滴血的耳廓,“姐姐不是都最喜欢人家叫她姐姐。”
“我不喜欢。”孟新竹往旁边躲了下。
周醒不管,“我就要叫,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孟新竹知道她话多,却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是没完没了。
大概是之前弄得有点狠了,留下的痕迹在皮肤上太过刺目,这次她非常小心,不时问询,“亲亲这里可以吗”、“咬得痛不痛”、“力道合适吧”。
还会用苦恼甚至是抱怨的口吻,来描述她身体的变化,口中词汇越发恶劣大胆,“是擦掉,还是我吃下去?”
“闭嘴!”孟新竹忍无可忍。
日常生活以及职场上遇见的年轻人们,她始终怀抱和善、包容的态度,并常常给予鼓励,对待周醒也是同样。
但周醒不需要鼓励也能自我恢复,越挫越勇,无穷精力和超凡领悟力更是出类拔萃。
被翻转,孟新竹脸颊埋在枕头,喉咙沙哑发不出声音,腰肢被人托住抬高的瞬间,还是忍不住一声惊恐的尖呼。
某个瞬间,她认为自己已经是条死鱼了,反射弧应激,只无意识地摆动着鱼尾。
周醒其实认为自己还算慎重,比如现在,她摆好却没急着过去,而是跪坐在旁,默默欣赏,目光将眼前这幕在脑海中描绘镌刻,并第无数次为她的美丽而感到震撼。
过分吗?一点也不过分,她等那么久,这是她应得的。
时间和距离是一场漫长的蓄力,所有情感压缩凝聚成导弹,点火后呼啸而出,轰炸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也如愿收获眼前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