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跟个老妈子似的!”周醒没忍住凶她。
沙发铺好了,秦南倚着扶手坐上去,单手撑腮,饶有兴味看来,“你心疼啊?”
“我心疼什么?”周醒鼓着腮帮走开,“关我什么事情,她又不是我女朋友。”
“哟哟哟,你瞧她。”秦南把孟新竹拉到身边来坐下,“你歇着吧,等我洗个澡,我们说会儿话。”
孟新竹轻轻挣脱开,“那我去给你找块浴巾。”
周醒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又调转脚步折回,溜达到厨房。
转一圈没找到什么吃的,她把装熟芝麻的罐子拧开,挖了勺倒嘴巴里嚼。
再次从沙发旁经过,秦南叫住她。
周醒回头,秦南笑眯眯看着她,“你喜欢我啊,走来走去的,吸引我注意力,还是趁机多瞧上我几眼?”
“你也太自恋了吧。”周醒嘲笑她的厚脸皮。
秦南托腮,“那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周醒迅速回头看了眼,确定身后暂无旁人,神秘凑近,“你跟我堂姐以前什么关系?”
“哦——”秦南恍然,“想听八卦呀。”
周醒“嗯嗯”点头。
秦南冲她抛媚眼,“叫声好姐姐来哄我开心,我就告诉你。”
“好姐姐。”周醒很没骨气。
秦南吟吟笑开,冲她勾手指,又拍拍身侧空位,“到我身边来。”
周醒不去,防着她呢,只往前两步,“就这么说。”
秦南也不强求,手拢唇,悄声:“我说,我跟你堂姐高中时候谈过,你信吗?”
“你是周冰冰前女友!还是初恋?”周醒睁圆眼
睛(),真的?()_[((),没骗我。”
“骗你有钱挣?”秦南浅翻个白眼。
周醒好奇:“那后来怎么分手了。”
“后来我结婚了。”秦南说。
周醒“啊”一声,忙回头,确定无人,又问:“那现在呢?”
“离婚啦。”秦南两手虚虚往面上扇,深呼吸,“自由的空气啊,多么美味——”
周醒挠挠腮帮,“那你为什么离婚。”
“离婚还有为什么,不想过就离了呗。”秦南口吻随意,却明显意有所指,“我是纯粹利己主义,跟某些人不一样,无怨无悔,却仍是无依无靠,最后落得个无足轻重。”
周醒说“好吧”。
这姐跟周凌曾经果然有过一腿,孟新竹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把人接来,看周凌态度,貌似不太欢迎。
孟新竹什么意思呢,火上浇油,乱上加乱。不是已经和好了?又在折腾什么。
主卧门开,孟新竹抱着浴巾走出来,周凌两手叉腰气呼呼站在床畔,应是刚吵过一架。
周醒探头,“堂姐,老同学来家里,你不陪人家聊天叙旧,躲房间里干什么。”
秦南已接过浴巾,缓步踱来。
她媚眼如丝、巧笑盈盈,“等我洗完澡,我们好好聊。”
如果说孟新竹是冬末春初河谷溪畔边幽静的水仙,神秘不可捉摸,且身带剧毒,那秦南便是仲秋时节,满树灿灿金桂,花香浓郁如蜜,空气中无处不在,侵略嗅觉。
但她的味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有人觉得过分张扬且庸俗,亦有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周凌命真好,老天真不公。
外面没她什么事了,该打听的也打听清楚,周醒回房,屁股往床上一摔,视线触及原本空荡荡的床头柜,顿觉心窒,颤痛不止。
白日她向孟新竹索要后丢弃的礼物,被洗净晾干,整整齐齐摆放在柜面。
除了那只被打碎的小碗,包括她扭伤人家夺来的手表。
像一个脆亮的巴掌扇在脸上,情绪激涌,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