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暴,别闹了。”孟新竹站在二楼。
周醒仰头咧出一嘴白泡泡,乖乖上楼洗漱。
孟新竹挽了头发在整理房间,金属色鲨鱼夹随意盘起长发,纯黑贴身内衫,尽然曼妙妖娆。
恍惚间,周醒生出一种错觉,好像她们已经在一起很久,这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早晨,她昨晚加班应酬,喝太多酒,还赖了会儿床,女朋友贴心给她熬了养胃的米粥,温在砂锅里等她睡醒吃。
周醒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了一阵,转身快速洗漱完毕,来到她身边,伸出手揪住她颈后一缕遗漏的长发,“没弄好。”
“嗯?”孟新竹侧目。
周醒手指捏住鲨鱼夹,松开,她柔顺的黑发瞬间若飞瀑倾流,长长披散在后背。
“我帮你重新挽吧。”周醒说。
孟新竹不喜烫染,发质绝佳,也是基因好,不像现在年轻人饱受脱发困扰,反倒常常需要去理发店打薄。
大概是方向不对,周醒试着盘了几次都失败,无所事事把玩起来,“真顺,真滑,又长,又黑。”
指缝感受细致的凉滑,鼻尖缭绕她的馨香,周醒爱不释手,如果每天晚上都让她亲一亲摸一摸就好了,让姐姐头发勒死她都没关系。
“你到底盘不盘。”孟新竹催促。
周醒叹气,提议说:“要不你抱住我,我站到你面前,反手操作。这样我不太习惯。”
“走开。”孟新竹抢来发夹,“笨死了。”
周醒坐到床边,双腿并拢托腮仰脸看她,“阿嬷今天会给我安排事情做,我想去车行,你觉得呢?”
“车行?”孟新竹滞住。
周醒点点脑袋,“做业务员跑业务去,体验基层工作。”
就目前情况看,周存伟暂时不会把酒店的工作交给她,即使阿嬷发话,也会百般找借口推辞。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但她总不能一直闲着,去车行过渡一两个月,同时把房子问题解
()决,定下心神,之后的事才好安排。
“我跟周凌没有利益冲突,我做业务员,开到单,就发我工资,开不到就拉倒,阿嬷发话,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周醒来之前就想好的,去车行当然也有她自己的私心,更方便挖墙脚。
孟新竹重新整理好头发,转过脸看她,沉吟片刻,“昨天晚上,你爸爸一家,是不是连夜就跑了。”
周醒挑眉,“嗯哼——”
言下之意,彼此都心照不宣。是被周醒吓跑的。
本来周存伟答应来吃饭,就是想趁此机会试试周醒斤两,看看她在新加坡这几年都学了些什么。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可不得连夜跑。
周醒这一招,看似不可理喻,其中却隐藏了许多门道。
奇怪的是,孟新竹并不气恼,这感觉颇为微妙,有人费尽心机谋划许多,只为留在她身边。
“这是你的事情,不用告诉我。”孟新竹转身便走。
周醒蹦跳追上,“昨晚不是放了狠话,孟新竹,我罩的。我跟你去车行,继续保护你,回程也一起,心情是不是变得更好啦!”
真是油嘴滑舌。
孟新竹不语,只嗔她一眼。
周醒负手与她并肩而行,稍欠身去看她的脸,“要是还没好,再给你讲个冷笑话。”
孟新竹停在楼梯口,饶有兴味看着她,准了。
“请注意,这次是究极3。0版本,也是最终版本,困难大升级。”
周醒立正,竖起一根手指,“请问,什么动物,最不孝。”
嗯?
孟新竹蹙眉,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最不孝?”她两眼一抹黑,完全懵圈,懒得再猜,“大猩猩吧。”
“恭喜你!答对了!”周醒抚掌。
“为什么?”孟新竹大惑不解,她只是随口。为什么又是大猩猩,人家大猩猩完全没有隐私的吗?
“它打奶奶。”周醒说。
“打奶奶?”孟新竹脑子一时没转过弯,“为什么打奶奶。”
“打neinei——”周醒说:“它敲凶的嘛。”
一语双关。
……
好烂的笑话。
孟新竹:“你敢不敢下楼讲给阿嬷听。”
周醒:“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