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孟新竹睁大眼睛。
周醒手指点在她额心,“开动你的小脑筋。”
“是《三国演义》那个赵子龙吗?”孟新竹问。
周醒说是,于是她拧紧眉毛努力想,左想右想,都毫无头绪,最终放弃,“猜不到。”
“因为——”周醒拉长了声调,努力憋笑,“我奶常扇赵子龙。”
我奶常扇赵子龙?
我乃常山赵子龙!
真是……好烂的谐音梗啊。
孟新竹靠在椅背,抿起嘴角,无可奈何看着她。
“不好笑吗?”周醒不信,“我第一次听的时候,差点笑撅过去呢!”
“有点冷。”孟新竹实话实说。
“哪里冷?”周醒立即捧起她双手,凑到唇边呵气,“我给你暖暖。”
拇指不小心碰到她的唇,湿漉柔软的触感,孟新竹飞快抽回,身体转向窗外。
周醒似是毫无所觉,不依不饶贴来,抓着人家胳膊晃,“你有没有开心一点嘛——”
鼻涕妹跟冰块姐性情截然相反,这个鼻涕妹好会撒娇的,孟新竹架不住她磨,刚哭过湿漉漉的眼睛望过来,提醒:“要注意分寸。”
“啊?”周醒呆愕。
“你……”本来没什么,她越解释越乱,把自己弄得很害羞,便倒打一耙,“你的分寸呢,你忘记啦?”
原则性很强嘛。
周醒讪讪缩回脑袋,贴到椅背规矩坐好,“那人家喜欢你,想哄你开心,也有错?”
她实在狡猾,表白总在对方毫无防备时不动声色渗透。耙子稳稳接住,扬手丢回去。
孟新竹果然回头,“其实我在逗你玩呢。”
周醒噗呲笑了,“姐姐学得很快嘛。”
十五分钟的车程,嘻嘻哈哈笑闹间流逝,下车前孟新竹拉着周醒说“谢谢暴暴”,她已经不难过,只是说话还稍带点鼻音。
车到站,周醒带她在附近餐馆吃了早饭,上山前买了两件雨衣装进塑料袋,矿泉水则是民宿里顺的。
跟随稀疏人流进闸机检票,麻辣女兵模式开启,爬山也不耽误周醒叭叭讲话。
她总能找到话题,山上的树、脚下的石阶、路上的行人,山峦雨露,朝雾云海,孟新竹惊叹她的见多识广。
周醒谦虚,靠在围栏喘气,“没有啦,只是喜欢出来玩,见得多知道的自然也多。”
“爬山说话很累的。”孟新竹拧了水喂到她唇边,“你不用那么辛苦,我已经好很多了。”
周醒就着她手乖乖喝了几口,旁边路人经过,孟新竹胳膊被撞了下,手一抖,水流顺着周醒嘴角淌到脖子。
“对不起!”孟新竹慌忙抬袖去擦。
周醒说没事,站着不动,看她手忙脚乱翻纸巾,只扬高脖颈配合,嘴角压抑不住地笑。
“你好像很开心。”孟新竹感觉她的顽皮嘚瑟。
“那你和我在一起,开心吗?”周醒反问。
这次孟新竹没有躲,回答说“开心”,纸巾擦拭过周醒衣领下两根锁骨之间那个小坑,甚至生出些不合时宜的旖念妄想。
假若周凌不是周凌,周醒也不是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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